慕容龙一脸正色的说道:“刘三爷,时间紧迫,我希望你坦诚相待,我方才能助你渡过患难。()”
刘正风一阵犹豫,心中似乎经过了一番痛苦的挣扎,良久之后才说道:“慕容公子,实不相瞒,我确实与那魔教长老曲洋曲大哥相识。只不过我与他一见如故,以音律相交。他是七弦琴的高手,我则是喜欢吹吹长箫。我和曲大哥二人相见的时候总是琴箫相和,从来不论及武功之事。”
慕容龙轻叹道:“我也是喜好音律之人,明白刘三爷心中的感受。只是那魔教素来作恶多端,纵然那曲洋在音乐上的造诣极高,又岂能和他为友?”
刘正风脸上闪过一丝凄凉的笑容,说道:“曲大哥虽是魔教中人,但从他琴音之中,我深知他性情高洁,断然不信他是那种无恶不作的奸徒。慕容公子亦深通音律,一定也明白这乐风之中映出一个人的品格,决计是假不了的。”
慕容龙道:“可是此事已然落入嵩山派左冷禅的耳中,你觉得他会放过你么?那些个庸俗之人,又岂能明白你与曲洋之间的情意?虽然我慕容龙有心相助,但无奈我在江湖中人微言轻,说的话没也有什么分量。”
刘正风一脸黯然,低头道:“这也是我为何身在盛年,武功有成之时选择金盆洗手,没想到最后也不得善终。想必嵩山派的高手,已经到了衡山。”
慕容龙摇了摇折扇,问道:“刘三爷,不知道你心中作何打算?”
“我是断然不会负曲大哥之情的,伯牙子期,知音难求!”刘正风决然道。
“这么说,我慕容龙是自作多情,多此一举了?既然如此,我这便告辞!”慕容龙心中有些不快,刘正风既然已经知道了前路凶险,竟然还要如此执迷不悟?
刘正风叹道:“慕容公子,我刘某多谢你的大恩大德。只是金盆洗手之期已定,倘若再有更动,恐怕会引起诸多猜测,到时候事情亦会更加复杂。”
“刘三爷,若不是我敬你是长辈,又是刘菁妹妹的父亲,我就要忍不住开口骂人了!”慕容龙胸中有气,声音提起几分音调道,“你可知道,你这一固执,要多少人为你陪葬?”
刘正风一脸愕然,惊道:“此话怎讲?左冷禅若要我的命,拿去便是,我刘正风又岂会皱一下眉头?陪葬之说,又从何而来?”
慕容龙冷笑道:“左冷禅素来心狠手辣,恐怕刘三爷一人的命,还不足以给五岳派不服他的人一个下马威。”
刘正风面色顿时难看至极,一阵惶然:“你是说……他会迁怒到我门下的弟子?”
“恐怕家小妇孺也在劫难逃!”慕容龙直言不讳的说道,“那左冷禅打着对抗魔教的旗号,对五岳中人发号施令,旁人又有谁敢穴手,多管闲事?”
刘正风恍然大悟,向慕容龙躬身一拜道:“若非慕容公子点醒,我多半坏了大事!我这便让人把家小送到城外亲戚家暂住几日。”
“刘三爷!”慕容龙又道,“非常之时,当有非常之法。知音固然难觅,但妻小弟子的性命,更是重中之重,望刘三爷仔细掂量轻重急缓,莫要遗憾终生!”
刘正风似乎心有所感,微微点头,“多谢慕容公子好意,告辞!”
慕容龙心中倍感不安,也不知道这刘正风是否明白自己的意思?倘若嵩山派仗势凌人,一时之间落于下风,又何必与之较真?只需虚言答应作为缓兵之计,留得性命,日后再作打算,亦不失为一个办法!
慕容龙想到后天的金盆洗手大会,必然高手林立;嵩山派的数位当家,亦会一齐到达衡山。慕容龙知道自己若是要为刘正风出头,必然要有一场恶战,当下不敢有半分懈怠,便静静的盘膝打坐,凝神聚气。
按着小无相功的心法吐纳,体内真气不知道转了几个周天,慕容龙只觉头脑清明,身体说不出的轻松和畅快。慕容龙一瞧窗外,只见天色已黑,不禁伸了个懒腰。
“窸窣……”一个轻微的响声从窗外划过。慕容龙听得清楚,是一个人影快速穿梭而过。慕容龙心中暗自警惕,难道是嵩山派的鹰爪?
慕容龙毫不犹豫,双足运劲,飞身从窗户跃了出去,嘴上喊道:“留下吧!”
只见那身影短小,甚是灵动,左晃右晃,一身黑色的衣衫似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慕容龙微微一笑,右手伸出,一把拉住那人的衣领,把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原来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平扁的身姿尚是含苞待放,但那张小脸颇有灵气,看样子绝对是一个美人坯子。
“喂!你要不要脸啊!抓我做什么!快放开!”那小女孩叫道。
慕容龙大感尴尬,忙松开手,苦笑道:“小姑娘,你刚刚在做什么?我还以为是什么贼人呢。”
那小女孩伴了个鬼脸,俏皮的道:“这又不是你家,我到处溜达溜达不行啊!”
慕容龙有些无奈的说道:“好吧,那我在这给你道歉了。”
“等等!”小女孩突然拉住慕容龙的袖子,一脸惊奇的说道,“你是……你就是那个人称‘惜花公子’的慕容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