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龙煌有许多年没出手了。”谢安答非所问,收回关注远方的目光,转而目视着儿子,将暖炉放到一旁,抻了个懒腰,道:“一个温和的时代要结束啦,为父这把老骨头也该活动活动了。”
谢少阳眼睛一亮:“父亲大人做出决断了?”
谢安点点头,道:“东陆人族内乱的苗头酝酿多年,越是压制反而潜流滚滚愈演愈烈,南楚和北汉之间的纷争不能一直下去,为父原不想表态支持任何一方,但这个张潇太能闹腾了,逼着为父站出来啊。”
谢少阳忙问:“父亲大人选了哪边?”
谢安道:“士族集团从来不需要选边站队!”
......
“楚歌邪临战入圣,陈无忌这是铁了心跟本王图穷匕见了。”叶辉愤然说道:“他胃口不小,可惜缺了一口好牙!”
叶凡道:“现在就看张潇能不能熬过楚歌邪这圣阶第一战了。”又道:“楚歌邪入圣,很快就会奉召去九海归墟,一个楚王无忌流连不去已经触犯忌讳,我就不信他还敢留在大陆上。”
“谢龙煌和老奴一样,都只有一张免役令牌。”暗影里的红袍老监说道:“唯一可虑的是楚歌邪存了死志。”
“死志?”叶凡一皱眉,道:“您是说他不惜拼死一战也要除掉张潇兄弟?”
“也许是张潇兄弟,也可能是任何阻碍陈无忌成就霸业的人。”红袍老监从兜里摸出一把豆子,塞进嘴里一颗,慢条斯理的说道:“楚歌邪的剑心蒙了一层阴影,他应该已经疯了。”
“您是怎么知道的?”叶凡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言了,忙又问道:“紫电大人还看到了什么?”
“老秦氏后继有人,这秦碧如是个人物啊。”暗影里的红袍老监答非所问道:“楚歌邪着了她的道儿,肯定回不了头了,张潇兄弟这一劫不好渡呀。”
叶辉忿恨难平道:“这些贱人,就是不肯安分守己,当初若不是老院长从中作梗,岂容她们苟活至今!”
红袍老监捻起一颗豆子放进口中,仅存的三颗牙立即上去围剿,可惜三颗牙相互都不挨着,根本没法同心合力。最后只好无奈的用舌头碾碎,吞咽下去,叹道:“陛下不必动怒,谢龙煌已经老了,跟老奴一样,都已经是风烛残年,真正值得您担忧的该是那个手可摘星辰的人。”
“文韬武略,天纵英才,傲视皇权,沧海龙吟。”
叶凡黛眉紧蹙,道:“这莫非是当年谢龙煌评价谢安的断语?”
“没错。”叶辉接过话头,道:“当日这死胖子自废修为后,谢龙煌就在苍穹八层阁上写下这十六个字的评语。”
叶凡不解的:“我一直不是很明白,既然他修为已废,谢老院长为何反而更看重他?”
“前三十年万丈高楼平地起,俯瞰人间城廓,后三十年拆楼为基,玉岗山上再筑昆仑。”红袍老监带着无限怅惘和激赏的语气说道:“他这个四级异人一旦超凡入圣,雷动头顶上那几个字怕是要易主喽。”
叶辉道:“死胖子暂时还不足为虑,他就算跟孤尿不到一个壶里,也至少不会跟陈无忌那匹夫走在一路。”
红袍老监忽然问道:“如果他想自立门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