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少侠是哪里人士?可是出自我北域?”
“我师兄是从南疆来的。”
“从南疆而来?”公孙翎看着挡在苏身前的越千泷不禁失笑,解释说:“越姑娘不用紧张,我只是随口问问。”
给洛言织幻的就是公孙翎府中的织幻师,他不会问了名讳暗地里整治他们吧。
“王爷还有其他事吗?”
见公孙翎摇头,越千泷赶紧拉人跑了个没影。
“王爷,怎么了?那个苏有什么奇怪吗?”
“你就不觉得他有些眼熟?”
“眼熟?”洛吟桓仔细想了想,“属下并不认识跟他相似的人。”
“当日破下虞山陵墓的,可是这二人?”
“不错,另一人属下也查明的,正是太华山执律长老的二弟子孟青阙。”
“吟桓,洛言已逝,以往之事就不要再追究了,对他三人再不可多加为难。”
“可是玄霜……”
“洛吟桓,你既身为我朝宗伯,望你能事事以北域为重,勿要因私废公。”
洛吟桓拱手,应着:“属下明白了。”
“你派人给王上送个信,就说我要在太华山小住,让他放宽心,不要再催促。”
“属下明白了。”
公孙翎负手而立,极目眺去满是怅然,当下天灾连连,他真不知道北域还能撑多久。
回执灭堂之后苏跟越千泷二人便忙得不可开交,齐衍一改常态,日日都亲自授课,从早到晚少说要盯着他们练六、七个时辰。苏本就习剑,十几日下来把太华一套清虚剑法记了个大概,而越千泷学得分外吃力,把剑拿在手里怎么也不习惯。但齐衍对她格外上心,晚上还一对一的给她加课,这待遇连阮非颜也没享受过。
“可恶可恶可恶!她凭什么老缠着师父?”阮非颜还在生气,生生把一个馒头掰得粉碎。
“非颜,你晚上就没吃多少,这个馒头还是吃了吧。”梓兮拿着仅剩的一个,生怕又成了她的出气筒。
“我不吃!”
“非颜”
小姑娘嘴巴一噘,“我说了我不吃我不吃我不吃!现在师父都不陪我吃饭,他只陪着那个讨厌的越千泷!我还吃什么吃?我不要馒头我就要师父!”
梓兮叹了口气,这人闹起来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非颜,师叔既然收了越师妹做弟子,那难免是要教她剑术的。”
“为什么是她?我等了师父这么多盼了师父这么多年,师父要教也是教我啊,那样不管多苦不管多累我也愿意!为什么师父要带两个外人回来,为什么他们来了之后师父就变了!他不再喜欢阿阮也不再抱着阿阮看桃花,我不喜欢这样的师父,我不要这样的师父!”
梓兮还想劝解几句,可阮非颜哭着闹着就把他赶了出来。天玑宫到了门禁之时,他没法子,只好悻悻的离开了。
阮非颜闷头想了好久,气消一些才走到廊子里想散散心。
玉琼阁里有声音,阮非颜从窗缝中看去,竟看到了越千泷。她手中抱了个木盆,应该是去里头玉琼泉沐浴的。
这些天实在太累了,越千泷脱了衣物躺靠在池壁上。这温泉水真是舒服,不仅滑滑暖暖的,而且还有疗伤活血之效,她来太华山这么久就觉得这是一处好地方。放松下来后深思变得迷迷糊糊,没想到她竟这样睡过去了。
“觉得很舒服对吧,看你怎么出来。”藏在一边的阮非颜使坏的笑了笑,拿起她放在池边的衣服就走了。
这一觉只有短短两刻但当真舒服,越千泷在泉水中撑了个懒腰,忽而觉得脸上干涩,想要将整个身子都埋进这温泉里。
今日不知怎么了,大晚上的阮非颜硬要玉琼泉的水调了膏子敷脸。这些小女子的驻颜术苏没兴趣,但地阮非颜他一向是当活佛供着,就怕她跟在自己后头吵个没完。
此时月将中天,苏提溜着阮非颜给的瓷壶,正往玉琼阁走去。房中水气弥漫,才走进来苏周身就变暖和了不少。幸好此时没人,苏看着平静的池子松了口气。这个小师姐可不好应付,她不仅要泉水而且还非要刚从泉眼里涌出的活水。苏脱了外套和中衣,下水正要淌到池子后面去找泉眼。
池子里怎么有动静?正在水下闭气的越千泷警觉到。齐衍从不来玉琼阁,苏虽然偶尔来此但绝不会在如此深夜踏足。思来想去越千泷也只想到了阮非颜,她这个小师姐可紧张自己一副皮肉了,几乎日日都要来这儿沐浴,害得她老找不到空档。这天几因为齐衍的关系阮非颜没少给她脸色看,想到这儿越千泷就恨得牙痒痒,这个小师姐是从小被娇惯坏了,自己今天可得给她点教训。
看到水中隐约出现的轮廓,越千泷一手就抓住那人的小腿将人整个都拖下了水来。奇怪,这人怎么不吵不嚷,还这么镇定?越千泷正疑惑着就冷不防被人一个抬手拎出了水。
那瓷瓶‘哐当’一下砸在了水面,越千泷眨巴眨巴眼睛,只见前面一脸水珠子的苏,那人瞳孔一缩,扣在自己肚兜边的手却未放开。
“千泷?怎么是你!”
“我……”
这人现在衣不蔽体,淋淋水光衬得那皮肤更为莹润,越千泷虽然不及素灵犀瘦削灵巧,但看着更显窈窕丰韵。自己是怎么了?右手颤动下苏赶紧一缩身子,闭了眼睛立马要往外逃去,可刚一动就被人拉着腕子拽回来了。
“干什么?”
越千泷兵捂了苏的嘴,眼眸一挑,说:“外面有脚步声。”
“小师弟,让人打个水怎么这么久,我都等急了。”
糟糕,是阮非颜!现在躲也来不及,如果被那人看见有损千泷的清誉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