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芙是真不知道李氏宴请各府侧福晋的事情,或者说是有小丫鬟和她说了,她并没有在意。所以听乌拉那拉氏说起这事。不禁有些惊讶,一时间愣住了,“这事,妾身实在是不知道,若是知道各府的侧福晋都过来了,妾身哪好这么偷懒呢!”
“你呀,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知道你……
你八成就是懒得应酬她们。这才出去的,还找了个要出府踏青的由头。不过既然你不与园艺承认,我也不会追问你。”乌拉那拉氏说着就抬起了手,将尔芙要解释的话,一股脑的堵在了嗓子眼里,继续说道,“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给你提个醒,那就是李侧福晋的心不小呀,居然才刚顶替了李氏的位置就已经安排起了后路。”
随即就三言两语将曲遥闹出的那点小乱子说了说。
当然,乌拉那拉氏说的时候,绝对是压根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顶多就是觉得利用这件事落了李侧福晋的面子,心里头痛快极了,想要找个人分享一二罢了。
可是这话落在尔芙耳朵里,那简直就如晴天霹雳一般。
别人或许不知道那处荒凉的小院里住着一个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女子,但是尔芙却从荿格格的嘴里,早就得到了这个消息。按说,那女子是府里养着的戏班子里的一个模样、身段都不错的旦角,就算是不懂太细节的规矩,可是也不会做出这么莽撞的行为来,窥探嫡福晋的私隐,那绝对是能要人命的事情,何况她连个正经的包衣奴才的身份都比不上,不过是个下九流的戏子,可以说她这种莽撞的行为就是拿命在胡闹。
所以能做出这样子胡闹行为的人,只有三种人。
要不就是背负着巨大冤屈的苦命人,想要撞到那个贵人儿门上,为她伸冤做主,不过从曲遥被李氏养了这么久,也没个什么奇怪的动静来看,基本上,这种可能性是不存在的。
那第二种可能就是捏着什么不靠谱的线索,想要博个好出路的傻子,可是这也不大现实,连路线都没有摸清楚就往外闯的憨货,哪可能被李氏好好藏起来呢,大概直接就被李氏推出来做炮灰,或者是炸弹式袭击的害尔芙一把了。
排除了以上两种可能,那就只有第三种可能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尔芙就觉得老天爷玩她——糊里糊涂的穿越女,绝对是终极大杀器,全部都是自带主角不死光环的恐怖存在,沾着伤碰着死,没有任何意外可言。
至于为什么尔芙不觉得自己是主角,那只能说她已经学聪明了,早就从“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代过来了,深刻地认识到了阶级地位的差别,也明白这些从小接受经营教育的皇子就不可能有什么一见钟情这种不靠谱的事情存在,那些能玩弄帝王于手心的女人都是要模样有模样,要心计有心计的,什么傻白甜的女主,只能存在在偶像剧里了。
正因为有了这样的认知,所以尔芙从来没有想要为四爷出谋划策的想法,一来是因为她没那份心计,二来是历史都是胜利者编写的,难保全都真实,三来自然是她该怎么解释那些可能发生的未来式呢……
在细数自己的优缺之后,她选择了做个小女人。
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冒冒失失的穿越女,很可能会不知天高地厚的闹出不少乱子来,也亏得有乌拉那拉氏拦住了这个冒失的穿越女,要真是让她见到了四爷的面,谁敢保证女主光环下的她,不能让四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呢!
要是她是纯纯的四爷党还好,万一是八爷党的脑残粉呢?
电视里塑造的那些温如如玉的八爷形象,那还是很有诱惑力的说……
想到这里,尔芙在心里连道了三个“庆幸”,差点就要叩谢天恩了,扭头对着一脸鄙夷笑容的乌拉那拉氏,小心翼翼的问道:“福嬷嬷没问问那人是怎么学的规矩,怎么能做出这么冒失的事情,总不会是李氏特地让她来闹笑话的吧?”
“怎么没问呢!”被尔芙这么一问,乌拉那拉氏也打开了话匣子,嗤鼻一笑,轻声说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丫头,模样是不错,清秀有余,娇媚不俗,着实是个讨人喜欢的模样,但是那性子真是比咱们府里的二格格茉雅琦还差呢!
要不是我知道她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戏子,还真当是哪个勋贵家的娇女呢!”
“看样子,那人闹出不少笑话呀!”
尔芙面上含笑的应着,心里却是一凛,果然如她所预料的一般,这就是个无知者无畏的小白穿越女,还不如她这个同样小白的穿越女前辈呢,起码她还知道装着些,不与时代背景下的阶级层次做斗争呢!
乌拉那拉氏正说着话,去内室里存放锦盒的福嬷嬷也出来了,乌拉那拉氏一招手,笑着说道:“和你瓜尔佳主子说说那人是怎么说的吧,就当是个乐子听吧,真不知道李氏是怎么想着找了这么个人,难道是打算着当个玩意儿给爷去解闷!”
话到最后,乌拉那拉氏已经毫不掩饰脸上的不屑和鄙夷。
对此,尔芙只能默默的在心里念叨了一句“时代不同,接受的教育不同,自然性情不会和你们这些古代的女人一样了”,便含笑听福嬷嬷讲述她今天一天与曲遥逗闷子的过程了。
——原来,福嬷嬷将曲遥押着往花厅那边走了一趟就打算把她丢回柴房里,等李氏过来领人了,谁知道她还没等走到小厨房去看看点心就听见曲遥在柴房里破口大骂的动静。
要不说,真是人活得久了,什么事都能遇见。
作为第一次看到这样‘勇敢’的小人物,福嬷嬷起了一丝好奇之心,站在柴房门口停了一刻钟,就真的听不下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