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最后,尔芙可以确定,这雅趣阁的幕后老板就是穿越女同行了。
唯一让她觉得可惜的就是王以诚并不知道雅趣阁的老板是谁,好在她还有白娇这个好助手能够帮助她打探雅趣阁老板的来历,要真是个走种田风的穿越女同行还好,可要是有人想要通过这种方法讨好朝中亲贵,试图凑到四爷跟前来,可就别怪她这个大前辈心狠手辣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没有再继续从王以诚这边探听消息,一来是王以诚未必清楚,二来是她也怕她对雅趣阁幕后老板的注意力,引起四爷对其的好奇心来,要真是因为自个儿的原因把对方弄到府里来,她还不得悔死自个儿,所以她又随口说了几句闲话,便将小米团交给奶嬷嬷照顾,自个儿转身往上房走去。
上房里,四爷和衣窝在罗汉床上,已经彻底睡熟。
她瞧了瞧旁边博古架上的珐琅掐丝座钟,估摸着时间还充足,便也没有上前打扰四爷的好眠,她动作轻柔地来到内室,取过自个儿往日里搭腿上的锦被,轻轻搭在四爷的身上,待到时间差不多了,已经梳妆好的尔芙,这才轻声唤醒了睡得香甜的四爷,亲自伺候着四爷换了身衣裳,一块往花厅的方向走去。
走在悬挂着宫灯照明的回廊上,尔芙再次感慨古代统治阶层的奢靡生活。
要知道在古代,普通老百姓人家是很不舍得用蜡烛照明的,即便是女人熬夜做针线活儿,也不过就是点上一支细细的蜡烛,或者是使用更便宜的油灯,但是在四爷府这样的人家府邸,便是院子里用作照明的石雕烛台里,放着的都是婴儿手腕粗的上好红烛,更别提房间里那些特质无烟、且自带香味的蜡烛了,每一支的造价,皆是寻常白蜡烛的数十倍。
“想什么呢?”瞧着身边的玉人有些走神,四爷笑着问道。
尔芙闻言,微微摇了摇头,随口答道:“就是在想些用不着的闲事,想着普通老百姓人家这会儿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如咱们似的提灯夜游……”
“老百姓的日子,哪里有这样自在,他们白日里要为了一日三餐奔波劳碌,入夜以后,自然是要早早就休息了,不然第二天还哪里有精神干活呢,除非是一些节日和特殊的日子,估计很少有这会儿还没有休息的人家了。
等赶明儿,爷抽空领着你去城墙上瞧瞧,你就知道了。”四爷淡笑着回答,却没想到尔芙操心的是是何等的忧国忧民,因为从小就习惯彻夜通明的紫禁城,早就看惯了各处烛台照明的四爷都没有考虑过这一晚上的灯烛钱要多少,更没有想过这一晚上的灯烛钱就足够几乎人家吃喝嚼用一整月之多,这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潢贵胄和小门小户出来的寒门子弟最本质上的区别了。
尔芙也没有想要和四爷细细说起此事,闻言,很是随意地笑了笑,便喜滋滋地说起了去城墙登高远望的事儿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来到花厅里,其他人都已经早到了。
“妾身/婢妾请四爷安,请福晋安。”
“茉雅琦/小七请阿玛安,请额娘安。”
“弘晖/弘昀/弘昪请阿玛安,请额娘安。”
尔芙和四爷伴随着一道道请安的声音,相携走到花厅深处摆着的太师椅前落座,四爷嘴角扬起一道浅笑,微微抬了抬手,免了下首众人的礼,朗声说道:“今个儿就是寻常家宴,不必拘泥于这些俗礼,快都坐下来说话吧。”
说完,他还特别将孩子们都叫到跟前来,挨个说着话,这才抬手招呼着大伙入席。
因为都是自家人,尔芙张罗接风宴的时候,并没有安排分餐制的小桌,花厅东侧,帖墙根摆着清雅脱俗的长几和盆景,前面就是两张足足能坐下十几人的大圆桌,桌上的干果点心和果盘都已经摆好,这会儿四爷一声招呼,外面早就候着的宫女,便捧着一个个托盘进来摆桌了。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一应俱全,却又并不铺张,十六道菜,并两道汤品,摆满桌子,虽然是样样精致,分量却不多,四爷领着他的娇妻美妾坐在一桌,旁边桌上是弘晖和小七这些小辈,四爷带头夹了一筷子醋鲤鱼,这场接风宴就算是彻底开席了。
弘晖的年纪稍大些,虽然已经到了可以喝酒的年龄,不过尔芙考虑到同桌都是些孩子,还是没有准备度数高的梨花白,只命人安排了果酒和度数低的桂花酿,另外安排了两道大人席上没有的醉鸡和酒酿丸子给孩子们过瘾,照说是安排得很是周到体贴,这府里的女眷也知道桌上不是争宠的好地方,一个个都很是安分,除了给四爷敬酒,说上几句讨巧的吉利话,并没有如往日那般拈酸吃醋地胡说八道,可但是意外还是出现了,才开席没一会儿工夫,旁边桌上的茉雅琦就捂着肚子喊疼地蜷缩成了一团。
这种家宴,最容易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尔芙虽然已经很是小心,却也难免会被人钻了空子,所以四爷看到茉雅琦不舒服,即便是心里不痛快,却也没有对着尔芙开炮,一边安排苏培盛去请前院当值的太医过来给茉雅琦看诊,一边忙起身来到了茉雅琦的身边,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茉雅琦肚子疼,茉雅琦肚子疼。”趴在桌上,捂着肚子流眼泪的茉雅琦哀嚎道。
“没事的,没事的,别怕,苏培盛已经去请太医了……”四爷轻声安抚着,示意身后伺候着的王以诚盯住了桌上的菜肴和房里伺候的这些宫女,生怕有人趁乱在菜里动手脚,趁机往尔芙的头上泼脏水。
少时片刻,匆忙赶来的胡太医替茉雅琦把了把脉,虽然心底大安,面上却很尴尬。
因为茉雅琦并非吃到脏东西,也并不是碰到了什么不利身体的吃食,只是小日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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