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坐满了莫家的骨干,莫寒进来后里面所有人全都齐刷刷的站起来。
莫寒阴沉着脸坐到主位上,然后挥挥手,那些人便全都坐了下来。
“谁先说?”莫寒点了一根雪茄,冷不丁的扫视全场,现场的骨干全都低下了头,不敢接话,由此可见莫寒积威甚重。
莫寒微微蹙眉,眸内寒光乍泄,这些人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如何能成事!
他刚想发飙,会议室的大门便打开了,随后莫邪坐在轮椅上被一名年青人推了进来。
莫邪脸色发白,他的两只腿从膝盖往下被截掉了,这辈子不仅是在赌桌上还是在身体上都不可能再站起来。
“寒,我来说吧。”莫邪眸泛邪光,语气充塞着滔天的怨恨和不甘。
莫寒眉头拧成疙瘩,他看了一眼莫邪,道:“莫家还没落魄到需要你出马的程度,你先回去休息吧,事情我会处理。”
莫寒的意思是莫邪的这个情况不宜参与进来,但听到莫邪的耳朵里那就是他废了,没有用了。
“嫌我不行了呗,是这个意思吗?”莫邪冷梆梆的道。
莫寒面色微寒,莫凯则呵斥道:“邪,放肆了啊!寒是担心你行动不便,让你回去休息!”
“我不需要休息,我一定要亲手宰了关云长还有宁宇,还有那个该死的厨子!”莫邪瞪着眼珠子吼道。
这段时间他每时每刻不在承受着痛苦的煎熬,他甚至不敢闭眼,一闭眼满脑子都是他站不起来的画面,使得他的心理已经有点病态,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杀掉宁宇还有关云长。
莫凯还想喝骂,但莫寒直接制止了,因他的位置与莫凯不一样。
莫凯可以与莫邪称兄道弟相互抨击,但他作为上位者,就必须懂得隐忍,允许下面有不同的声音,甚至是不和谐的声音。
“你的事就是莫家的事,这是天都不可更改的事实。你出了这档事对莫家来讲就是一场大灾难,莫家不管是谁,就是我和大哥,都不会对你另眼相看,你还是莫家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传奇。”莫寒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道。
莫邪听了眸内泪光直打转,道:“寒,最近我有点神经质,话有点冲,你不要放心上!”
“都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你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进来吧,说说你有何想法。”莫寒淡淡一笑,便让那个年青人将莫邪推进来。
莫邪会心一笑,他扫了一圈会议室,便将他打败宁宇的方案说了出来,听得大伙不断点头。
莫邪说完,莫寒脸上便露出笑意,道:“姜还是老的辣,甚妙,就这么办吧。”
说完他继续道:“这事莫凯牵头,莫邪辅助,如果小仇扛了过来,再让他主持。”
说完他直接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莫寒走后莫凯走到莫邪身边,替代那个年青人将轮椅接过来,然后推着莫邪往外走。
“这么多年兄弟,这事搁你身上我比谁都难过,但人得服命。你站不了,兄弟也会支着你走,但你若认为这是兄弟欠你的,你以后可就真的没兄弟了。”莫凯叹了口气道。
莫邪拍拍莫凯的手,道:“我有数,咽下宁宇这口气,我便知足了。”
莫邪目视前方璀璨的夜景,眸内燃起一团火,火势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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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良那晚逃走后他也被列入莫家追杀的重要目标。
但当一个人面临生死劫难的时候潜力是无穷的,卜良就是这样的人。
那晚他离开后就直接返回松林茶道,在松林茶道一栋别院里面呆着。
这种逆着思维做事的人以后注定不凡,而事实也证明了他躲在松林茶道是安全的。
莫邪那一刀虽然严重,但不致命。当晚他把飞刀拔出后便简单处理下,然后再次潜入厨房,通过老刘安全的离开,返回酆都。
因为卜良的底子很白,这种小人物在贫民窟一捞一大把,所以他在酆都根本不怕有被发现的风险。
再者他的改变非常巨大,估计就是以前同一个厨房里面的同事在街上遇到他都认不出。
回酆都后他找了家私人诊所扔了一沓钱过去,诊所的医生一声不吭就给他处理了伤口。
两天后他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便离开诊所,找了一家酒吧开始痛饮。
他本来一无所有,这种人混黑道会比别人艰难很多,但他已经开窍,所以他又会比很多人更容易成功。
“服务员,再给我一盅酒。”卜良坐在一家酒吧里面,静静的喝着酒。
他身上有伤,但他根本不当回事。死一回的人了,对命看得很轻,反而对一些生前不在意的情啊义啊这些东西看得更重。
不一会酒吧里面便有个服务员托着一盅酒走了过来,卜良接过举起就灌,跟以前那个腼腆少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