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雪说道:“那我们为什么不离开这里,避开这里就是了,你回你的神域之中,我回广寒宫,又何必怕这天地的变换。”
“避不了的,这一场大变乱,谁也避不了。如果我没有进入这虚仙界,自然就不用理会这里的事情,可是我来了,就避不了。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你也是避不了的。”陈功说道。
“我?”钟山雪疑惑道。
“你是广寒宫宫主,得了广寒剑的传承。”陈功说道。
钟山雪看着陈功,眼中满是疑惑,说道:“是啊,怎么了?”
“你听说过种神吗?”陈功问道。
“听过,但是真的会有种神吗,凭我们现在都不能发现身体之中隐藏着什么吗?”钟山雪说道。
陈功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听他说道:“他们曾经是这虚仙界之中最为强大的存在,我们在有意无意之中,都传承着他们的修炼之法,而且这里的炼器之道发展的程度并不高,很多的强**宝都是曾经的他们炼制出来的。现在虽然看不到他们,可是到处都有着他们的痕迹。修炼法门,继承法宝,传承神通,这些都可能在不知不觉之中被种神。”
钟山雪将手中的广寒剑抬起,凝视着广寒剑,过了许久才说道:“我的确是那个天剑峰下随父亲找猎的女子,绝对没有被种神。”
她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对着手中的广寒剑说。
陈功并没有再说什么,他可以肯定,紫薇大帝一定是发现了这个天空之中如玉盘一般的东西,才会有在紫薇宫中的那一番话,他知道的显然比陈功要多,既然紫薇大帝知道,其他的大帝没有道理会不知道。
他们沿着血河边上缓缓的行走着,并没有要走到哪里去,只是随意的走动着。
血河之中的浪花翻动,看上去不管是暗流汹涌,还是奔腾迅速,都没有一丝的声音,河水如血,却没有一点血腥味。
偶尔会有一只怪鱼随浪而游走,却并没有一只会跃出河面来。
天地间一片黑暗,唯一的光亮便是旁边暗红的血河和那天空之中淡淡的光华。
陈功与钟山雪在血河边上走着,这缓缓走动也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又是在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他虽然不知道天空之中似玉盘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可是直觉告诉他,这虚仙界之中,一切的根源就在那里。
陈功突然停下,手一翻,掌心多了一盏青灯,向钟山雪说道:“倒是差点忘记了,这青灯是你广寒宫中的东西,还是收好吧。”
这青灯是钟山雪七十年前送给陈功的,那时她无法进入凌霄宝殿之中助他,便将这灯送给陈功。现在陈功还回来,她自然是接了过来,说道:“这青灯其实并不是我们广寒宫的东西,据说是祖师从祖巫殿中得来的。师父与众位师兄师姐们都无法祭炼这青灯,却在我才入广寒宫不久便与我有了感应,真是奇怪。”
她接过那青色的琉璃镇魂灯,只是将灯捧在手心里看着,着她,似乎要说什么,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两人看着这血河之间,沉默了许久,陈功心念意有些触动,在这即将来临的天地变换之局前,决定要将自身的一切都融汇一下,顺便将那只眼睛祭炼一下。
他坐了下来,坐在血河边上,奔腾的血河之浪在他的面前奔流,身边又有暗红的花延绵到了遥远之处。
钟山雪也在旁边坐了下来,捧着那青灯看着,神色复杂,像是想到了什么。
自从虚仙大陆上的妖修纷纷开始化形之后,这个天地便不再平静了。或者可以说,其实虚仙界之中一直都是暗流汹涌,从来没有平静过,又相对于这个天地来说,无所谓平静还是纷乱。
这些日子以来,天下间似乎平静,却有着一种压抑的感觉,如风雨欲来的前夕,都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知道将会有大事发生,但是到底会发生什么大事,却又说不清楚。
前些日子里,在虚仙大陆之上与紫薇大帝座下神将大战许久的元魔已经消失了,那一场大战算是天庭六帝称帝以来最为持久,也最为激烈的一场战斗,听说六帝座下的神将都有参与,虽然没有一拥而上,却有一次将元魔围在九天之上的一个方圆百里的虚空之中。在这百里虚空之中,他们每个人都与这元魔交过手,虽然是一沾即走,却足以看出那元魔的强大。
其中自然有法力修为不够的,在与元魔相接之后立即分出了胜负,虽然没有丧命,却黯然失色,只沦为了陪衬。
有好事之徒竟然是将六帝座下的神将放在一起,排了一个天下十大一品神将,一品之外,还有二品神将。
除了这天庭神将之外,虚仙界之中还有不入天庭的修士,近年来,有碧渡寺的方丈在天下间声名突起。碧渡寺只是小寺,声名不出木秀一州,在木秀一州能够出名也是因为当年曾出过悟真,现在大家只知道悟真,却少有人知道悟真最初修炼之时,是在碧渡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