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康点头,道:“初一生是钟家的人,即使老太太不许她再回钟家,可是她骨子里流淌着的,是钟家的血,我不相信她会mai身与楚凡。”
二夫人笑起来,似乎带了丝感激,道:“你是唯一相信初一的,可是,那日楚凡的人将mai身契拿走了,我们只看了一眼,并未细看,不过我这里有后来签下的契约,你要看看吗?”她说着,转身要去取契约书。
钟子康皱眉,拦住二夫人,道:“后来的契约书是您画了押的,即使前面的并非初一所写,您画了押的也是作数的,没有那张假的契约书,什么也无法证实。”
二夫人顿时急得跺脚,道:“都怪我,当初没仔细看,若是留个心眼将书留下也好,我怎就如此糊涂呢……”
钟子康安慰道:“二婶娘无须自责,既然楚凡是有备而来,他自然是不会让把柄落在你手中的,东西他自然是要拿走的,找个时间我会对奶奶讲明的,让初一回来,毕竟在外面,一个姑娘家也不像话,传出去丢的是钟家的颜面。”
老太太素来喜欢钟子康,只要钟子康愿意为钟初一说话,那么事情便已成功了一半。二夫人慌忙道:“那边麻烦你了。”
钟子康笑着摇头,看了眼门外,道:“没事,都是自家人,二婶娘,我还有事便不留了,您忙着吧。”说着便往门外走去。
二夫人点头,望着钟子康离开的背影嘴角不由染起一抹笑,她不喜欢大夫人一家,但是钟子康却分外博人欢喜,与大夫人截然不同。
钟子康的货从外地运来了,一车一车的运进库里被锁得紧紧的不让人进入,没有人知道车内时什么,一箱一箱被严密封住,大夫人好奇欲打开看,被钟子康叫住,车厢过,只留下一股奇异的香味,又被那紧闭的门隔绝。
“子康,究竟是什么东西,连娘都看不得?”大夫人勾着脖子看里面,想要看出个所以来。
钟子康锁住屋子,笑道:“娘,这是秘密,对外可别说起,也不要想偷看。”他说着,招收向陈海,道,“派人看紧屋子,出了乱子会怎样你心中有数。”
陈海点头,道:“我明白,少爷请放心。”说着,他转身去找人来守住屋子。
钟子康越是如此戒备大夫人愈加好奇,一旁,钟静苒看得心痒难耐,道:“子康,难道娘都不能看一眼吗?”
钟子康笑得诡秘,道:“商家秘密,不能外道。”
钟家上下,没有人知道钟子康带回的是什么东西,约摸是名贵的东西吧,于是钟子康才这般慎重吧。钟子康如此保密,钟家上下纷纷好奇不已,走过路过,忍不住往那屋子看几眼。
楚家码头里,几天下来,钟初一被磨得遍体鳞伤,愈是挣扎,楚凡的出手愈重。三天了,整理帐房里的旧账本,连呼吸里也带了些霉味,但是这样的事情对于钟初一来说却有了意外的收获,这些账本花一天的时间便可以打扫干净,她却花了三天时间。翻阅着账本,每一笔流水盈亏她暗暗记在心中,与哪些客商往来频繁,哪些客商盈利最多,她一一记下。
窗台下,借着阳光她翻看着,不觉皱眉,每一户商家的账本都会有“蛀虫”,黑掉主子银两这是常有的事,为人办事小谋小取她并不介意,可是楚家假账太多太大,一笔几乎是绸缎庄一月的盈利,大得令人心惊,楚凡从来不看这些账本吗?!也对,一个绸缎庄在他看来都是不屑一顾,一个月的盈利又算得了什么呢。
自嘲的一笑,钟初一懒懒的放下账本,抬头望向窗外不觉怔住,窗外,楚凡似笑非笑负手而立,静静的盯着他。心陡地慌乱,钟初一慌忙低头收拾账本,转身将账本放整齐。
“一天便可处理的事情你用了三天,你似乎很悠闲。”楚凡平静的语调听不出任何情绪,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