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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青五】第5章 春酒杯浓琥珀薄(2 / 2)

杜脸畔霞飞,眼波潋滟,澄明晶亮,“烟烟,这……”

诶,干嘛,再看旁边那两人。也是这种惊艳的神色……

不至于吧。墨点改蝴蝶、昆虫什么的不是常用的毁尸灭迹……呃,遮瑕手法吗?我小时候学国画还见过老师把墨点改苍蝇呢。

画国画有很多奇谲地手法。比如有画家画竹,先拿只鸡,鸡爪上沾了墨,让鸡在宣纸上乱走,然后再用笔调整鸡脚印的疏密,穿穴以竹枝,就成了一幅墨竹图;据说还有画家画荷叶,是以……咳,不可说,不可说……总之和他们比起来,我这不过是雕虫末技。

我挪开半步,一笑道:“发什么呆,别以为拖延时间就可以混过去啊,请吧

杜柔顺笑着,“今日我四人合作此图,倒是佳话。”提笔凝思,尚未落下,就听远处一阵喧哗,流云跑进亭子匆匆一礼道:“小姐小姐,各位公子,陛下驾到!”

只得先把这事搁下,一行人顺着曲径来到外面宽阔的地方,遥见园门处,一人负手而立,正是荣哥。

我随着众人到了近前,正要上前打招呼,忽听哗啦一声,周围已跪倒了一片……

呃,忘了,这厮是个皇上……

左右看看,我这“鹤立鸡群”的未免太刺眼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慢吞吞拜下去……

绀青色的锦缎袍裾撞入眼帘,一只大手伸到眼前,抬头,正对上荣哥温暖地笑容,我低笑,就势攀住那只手,站起身来。

他把我的手包在掌中,朗声道:“众卿平身。今日只为王爱卿贺寿,不叙朝堂之礼,卿等务须尽兴才是。”

暗笑,你可以这么说,但是别人可不敢当真呢。

他拉我往前面走,低声道:“怎来的这般早,可见过你舅父了?”

我摇头,“还没见到呢。”旁人倒是见了不少……

“正好,与我同去见他。”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流沔一圈,最后停在鬓边翠翘上,微笑道:“今日竟肯戴这东西。”很自然地伸出手,替我把一对翠翘略调整位置。

忽然就想起李渔那句“终朝阿母梳云髻,甚日檀郎整翠翘”

垂了头,颊上绯云暗渡。

寿星王朴一袭绛紫织锦袍,红光满面,看着心情极好,也是,这时代,做臣子的过生日,皇上能亲来贺寿,所谓荣耀门楣,蓬荜生辉,想不高兴都难。他的续弦夫人,王棠的老妈,我地舅母大人,著一身樱桃色团花织锦襦裙,捻金披袍。赤金腰带,臂上围了条茜色联珠对纹披帛,雍容华丽,一派富贵气象。她看到我,还不等我施礼已快步走过来,亲热地拉着我的手。笑道:“经年未见,烟儿出落得益发美貌了!”

暗赞,瞧这道行,和王棠根本就不是同一级别!王棠还没开口眼里已是一片刀光剑影,而我这位舅母大人脸上地笑容无懈可击,连眼底都不带一丁点杀气呢。

真不知王棠是怎么把那两名姬人干掉的,我本以为她在长期的对敌斗争中武技韬略大增了,今天一见,一切照旧。HP、M半点没长。

正胡思乱想着,猛听舅母一句“倒底还是圣上会调理人!”抖,她接下去是不是要说“调理地水葱儿似地”?估计再待会“烧糊了的卷子”也要出来了……

还有。我什么时候成了荣哥“调理”的了!奉承人也没这么奉承地!害我脸上地完美笑容几乎都维持不住了。

求救地看向荣哥,荣哥不动声色地把我拉到身边,微笑道:“都坐下说话。”候。以我地直觉,我这位舅母应是性喜奢华的,但舅父大人,或许他本身不好此道,或许是知道荣哥不喜奢侈,总之一顿晚宴并没想象地**……呃。还好吧。

正菜前先是干果鲜果各八种,饭前开胃的雕花蜜煎八碟,砌香咸酸八碟,下酒八盏,劝酒十味,而后才是我觉得象主菜的各色菜式。

朱衣小婢们流水似的上来,美食的香气从她们的素手间飘出,氤氲盈满整个房间。

錾银碟,琉璃盏。水晶钵,赤玉卮,庖霜脍玄鲫,淅玉炊香粳,春酒杯浓琥珀薄,冰浆碗碧玛瑙寒。

郝思嘉的黑人奶妈曾有名人名言:淑女在宴会上吃饭都要象小鸟一样……咳,大意如此,意思是说,在公众聚餐中。受过良好教育地淑女都是活受罪的一群……好在淑女们多半食量不大。那么多菜式,即便每种只浅尝辄止也基本可以达到正常热量地供给标准。

……需要地热量真低啊。汗。

何况饭后还有吃茶听曲的活动,各色精美可口的点心果子吃下来,热量摄入怎么也够了。

晚餐后,精力过剩的宾客们——主要以各类青年才俊为主,在园中赏花饮酒,联句赋诗,效颦“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老成持重的以及闺秀女眷们则在暖阁内吃茶听曲,专门有京里炙手可热的艺人现场演奏,勉强算得“燎熏炉兮炳明烛,酌桂酒兮扬清曲”。

荣哥和王朴进内室单聊去了,临走嘱咐我不要乱跑,等他出来送我回去。

只得在暖阁里坐下。

在台上演奏的都是颜丹鬓绿的女子,面上傅粉,唇上涂朱,贴了一脸入时金钿。我看了会,忍不住笑了。记得刘索拉曾形容某当红女子民乐组合,说里面弹古筝地乐手,拨一下琴弦身子要扭四下,这回,我见到她们地祖师奶奶了。

旁边,舅母大人靠过来,脸上挂着亲热的笑容,象是要与我深入攀谈,我含笑应付了几句,赶紧借更衣遁了出来。

庭中,凉风习习,碧天如洗,半轮明月,分外清华。我爱这份明净秋光,便不急着回到暖阁里,顺着回廊闲步,走到角门附近,见一人立在树下,一手扶着树干,象是不胜酒力地样子,细一看,原来是赵匡胤。

我走过去,问道:“赵将军还好吧?要不要我去叫个小厮来……”

话音未落,就见赵匡胤身子一颤,猛地转过身,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半天,正盯得我心里发毛,就听他粗声道:“是你!你可知我……爱慕你许久了……”

我掩口惊呼:“你喝多了!!”倒退一步,目光闪向四周,庭院空空的,一个过路的也没有。

他一步步逼近我,我仓惶后退,背上一疼,已撞上一棵大树,他壮硕的身躯象座小山一样挡了月光,他一手支在我头旁的树干上,一手颤抖着伸向我的脸,浑浊地酒气扑面而来,“自那年在高平见了你……我这心里……就再也……”

“啊走开!!别碰我!!”

他浑然不理我的喊叫,兀自说着心事。把我遮蔽在他身躯下的阴影里,我背后顶着树干,已无处可躲,我格挡他摸我脸的狼手,却被他死死握住手腕!

“你放开我!!!松手!!!啊!!来人呐荣哥哥

我的头尽力侧在一旁,嘶声尖叫!!

忽听赵匡胤一声闷哼。他庞大的身躯和污浊地气息骤然从我身前移开,我转回脸,待看清面前的人,泪水呼地涌上眼眶。

荣哥哥垂着眼帘,伸手轻轻整理我的披袍领襟、腰间丝绦,手指微微颤抖,似乎在强抑胸中怒火,须臾他抬起眼,凤目中是汹涌地怒涛和最柔软地心疼……

我含泪看着他。刚低唤一声“荣哥哥……”已被他用力按进怀里。

我缩在他怀里哽咽道:“荣哥哥……我要回家……”

他嗯了一声,揽住我,向外走。

远处好象有人在张望。无暇去管,一人扑到近前,拦在荣哥面前咚咚磕头,颠三倒四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罪臣一时酒后无德……冒犯了水小姐,臣罪该万死!!念在臣初犯……请陛下恕罪!请陛下开恩!请水小姐恕罪!!”叩头不已,又膝行几步,象是要来拦我。

我身子一缩,才要惊叫,就见荣哥飞起一脚。直踹在赵匡胤肩上,踹得他骨碌碌连滚了几下,撞上墙根才停住,而后荣哥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紧紧把我护在怀里,径直出了王家。

我缩在车厢一角,发呆。

黑暗中忽然有一只手伸过来,我一颤,身子更向车厢壁靠紧了几分。耳听一个低低的叹息:“是我,莫怕。”

放松下来,任他把我拉进怀里。

他张开双臂搂住我,象是要张开一双翅膀把我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他地脸颊抵住我的额角,轻轻摩挲着,低声道:“怨我,没护好你,吓到你了……今后我定然不让你再遇到这等事……”

泪水忽地冲下面颊。

荣哥哥……

到了家。我才想起。怎么自顾坐了荣哥的车回来,碧溪流云以及带去的家人还在王朴家呢!和荣哥说了。他叹,说我这时还在操心这些,便吩咐人去王家叫他们回来。

我推说想一人静静,才总算哄得荣哥回宫。

洗干净自己,换了轻软的睡袍,我独自躺在牙床上。

合了床边画屏,隔了满室清光——

无声微笑。

小弥做的*药,还真是好用呢……

注释:

(1)《浣溪沙》,韦庄(约公元83610年左右,生卒年不详),字端已,唐末五代诗人、词人。

(2)徐熙,五代南唐画家,出身江南名族,一生以高雅自任而不肯出仕,善画花竹、禽鱼、蔬果、草虫。

沉痛哀悼在**木齐7-5重大暴力犯罪事件中无辜死伤的新疆人民!任何理由——包括民族政策——都不是凶残犯下打、砸、抢、烧、杀罪行的歹徒逃脱法律制裁的借口!对犯罪分子地姑息就是对广大无辜平民的伤害!

在世界上任何国家、任何地区,暴力恐怖行为都必将遭到国家机器的镇压,地区分裂行为都不可能为政府当局所容忍,想想车臣,想想科西嘉,想想加泰罗尼亚,我们已经怀柔了太久,忍让了太久,纵容了太久,不妨象柴同学一样施出铁腕吧!<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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