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那女人会从这儿经过吗,都三天了,一次都没来过这里!
“冥然,看来你办事越发不行了,不如回炉重造一下!”
清风亭旁,凤归麟正眯着长眸危险的盯着冥然。
好看的手指微微弯曲,拇指与食指的指腹捏在一起,二指之间是开始呈现光泽的浅褐色皮毛。
小狗崽的后颈皮被他制住,几乎算得上小命被他攥在手里。
它丝毫不敢动弹,四肢突兀而僵硬的支棱着,黑珍珠似的眼睛泛了水光,唯有立在眉头隐约抖动的长髭,宣告着它还是个活物。
冥然害怕的吞咽了下唾沫,生怕自己也成了被制住的小狗崽,底气不足的解释道:
“陛下圣心难测,属下,属下也没有办法。”
“滚,”凤归麟微眯起双目,里边是森冷无情的光,用轻柔到令人胆寒的语气说道,“你这就去守着那对父子,七天之内,你不可离开暗牢半步!”
随后一甩袖子,拎着瑟瑟发抖的小狗崽就朝安阳宫的方向离去。
冥然心凉的停在原地,既凄凉又无可奈何的望着那抹倨傲的身影。
“主子你之前不是说把小狗崽扔回长极宫就行么,为何还要自己亲自来送?
“你不是嫌它丑得碍眼么,为何又……
“唉,陛下圣心难测,主子心思也难猜。”
冥然自顾的叹着气,想起将要在暗牢里待七日,心情顿时差到了极点。
如果说这世上存在一处地狱,那便是摄政王府的暗牢。
那里幽暗,诡异,静谧,腥臭扑鼻,地上是从未干涸过的血迹。
就算他见惯了生死,每次进去,也难以止住恶心。
暗牢建在地下,唯一的入口是湖心小浮岛假山下的山洞,那是一片人造的湖泊,而那暗牢却是天然形成的山洞,蜿蜿蜒蜒,能通到暮迟山的深处。
如此隐秘的去处,此时却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二人站在最里间的牢门外,静静的打量着里边的情况。
借着壁上跳动的昏暗灯火,可以看到角落的稻草堆里躺着一大一小两个人。
大的周身血肉模糊,气息奄奄,小的紧紧缩在大人怀里,昏死一旁。
“这便是本座向你提过的,传言中的那个孩子。想要如何处置,都随你心意。”
宽大厚重的黑袍下,传来沉闷的嗓音。
凭此分不出男女,辨不出老幼。
黑袍人的身旁,还有另一个人,身上套着薄薄的黑色斗篷,稍稍掩饰着身形,却仍然可以看出身材修长,只是有些消瘦。
“我……想把他带走,他还有利用价值。”
担心黑袍人不肯他的请求,他立刻补充道,“你放心,我明白,天下不会有免费的好事。
“你既然肯救我,又肯冒着被摄政王发现的风险带我来此,必然是有所图谋。
“以后只要你吩咐,我会尽力去完成的。”
怀玉,不,他现在已经改名为若离,自被凤姝亲手推下河,全心全意爱着凤姝的那个怀玉便死了。
若离若离,若即若离,爱不得,放不下,心底的执念驱使着他为凤姝做最后的事,她想要皇位,他便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帮她。
“呵。”黑袍人沉沉的笑了声,对此不置可否。
……
午后,大雨渐消,空气里满是阴冷之气。
楚辞沉着脸在宫门处徘徊许久,最后万般不愿却又不得不踏足长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