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你回去躺躺。”
凤归麟破天荒的关怀起人来,凤瑾觉得极不适应,因为她总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毕竟平日相见,每一次都是针锋相对、你死我活,这忽然转了性,难免让她多想。
“凤归麟,你没吃药吧,你别这样,我感觉有些瘆得慌。”
“哦,是么?”
精致的下颌微微回收,半眯的狭长双眼里,漏出几许幽深光,凤归麟噙着邪肆的笑,故意压低着嗓音,道:
“你要是不想一个人躺也可以,我陪你一起躺,就是不知道那时……你躺的地方是你的凤榻,还是别的什么地方……”
骚,真骚,凤归麟的骚简直无人能及!
凤瑾暗啐一声,默默的伸出了大拇指。
但她并不想继续躺下去了,需要她花费心思的地方太多了!
梦里所见,凤颖在占用她身体的那段时间里,将贺察擒住,关押在了皇宫里,日夜拷打有关天命的秘密,这便是慎刑司黑牢可困鬼神的传言的原因。
在贺察命悬一线时,凤颖又利用沈毅对她的情谊,将其囚禁,成为为贺察续命的良药。
贺察贺察,又是他,来也无影去也无踪,神神秘秘,与她到底有什么关系?
她又是如何从困住她的大殿出现在楚府,他又是如何悄无声息的离开的?
再有,她在睡梦中见到的凤颖与宋屏的交谈,让她生出了紧迫感。
目前最急切的事,其一就是查清地下四通八达的密道,有具体的分布与出入口的所在,看是否能追查到囚困她的大殿的线索。
其二便是,凤颖定于三日后登基,她要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睁睁的看着凤归麟旁若无人的将凤瑾抱进了内殿,在外等候多时,连凤瑾的目光都没分到的楚辞,脸色黑的有些难看。
一旁的陈寻最后摇了两下蒲扇,垂着膝盖站了起来。
“啧,楚丞相啊,你还是太年轻,爱情可不讲究什么先来后到,却要像征战沙场一样抢占先机。
“陛下编的故事里,有一句话老夫觉得很有意思,那就是‘只要你肯主动,我们就会有故事’,摄政王比你更主动,这下好了,与陛下有故事的是人家了!”
一说到情爱之事,陈寻便一脸高深,似乎曾征战红尘,却又片叶未曾沾身。
一字一句,都蕴含哲理,活脱脱一个经验老到的情场大师!
楚辞心中属于太医令的稳重、良善的形象,如大厦倾覆,眼前的陈寻在他看来,就是一个老不正经的风流纨绔。
他忍不住想起了凤瑾说过的两个字:油腻。
掩唇咳了两声,自觉退了很远。
“陈太医,陛下的药熬好了吗?”
“丞相大人,给,快拿进去给陛下吧,还能有一线生机。”
楚辞皱了皱眉,古怪的瞥了陈寻一眼,微抬下颌示意陈寻将汤药放于旁边的桌上,几步上前,端着就走了。
陈寻摇头慨叹之间,楚辞的声音远远传来:
“陈太医,那个让你念念不忘,以至于终身未娶的翠花呢?”
陈寻笑容崩裂,心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