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太央皇城正中心的观星台上。一个美丽的身影，穿着宽大白依坐在地上。仰望着诸天星辰。
“陛下，如果再这样坐下去，就真的要病倒了。”宇文不离站在观星台的边缘，神色间，是真正的关切。
“不离，她逃婚了呢！她到底没有嫁给牧如白夜。”牧如白羽悦耳的声音带着傻傻的天真，还有一丝说不出是愉悦还是悲伤地鼻音。“你说，她会是为了我逃婚的吗？”
宇文不离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站着。
“一定不是的吧！”牧如白羽笑了起来，笑容干净澄澈，“我能感觉到，她不是原来那个她了。可是我也能感觉到，她是真心待我好，她会心疼我，会喜欢捉弄我，但是……她并不爱我。”
牧如白羽明媚的笑容映衬星与月的光辉，耀眼，却美得凄凉。“不离你说，她会是为了谁逃婚的呢？”
她是为了自己逃婚的。宇文不离在心中默默的说。却不能回答。他知道姬笑云此刻一定正和大哥在什么地方一起逃亡，他们可能正在并肩战斗，他们可能正在山野中徜徉，他们更可能正手牵着手，肩并着肩，正在花前月下，抵死缠绵。宇文不离的心，一样的痛。可是，他没有人可以说。一个是他大哥，一个是爱的女人，宇文不离只能笑着祝福他们，在心中默默的苦涩。
“不离，你说，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牧如白羽绝美的容颜几乎迷醉了天上的星辰。“明明知道已经不是她了，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爱她。这不就是爱上了两个人吗？我明明答应过云，今生只爱她一个的。即使她不在了，我也应该只爱她一个的。可是我总是在装傻，装着不知道她的身体里是另外一个灵魂。
“我真的好贪恋那种感觉。她不为了任何目的，也不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就是单单的对我好。面对这样的笑云，我就总是想装傻装笨，让她来心疼我。不管那个人是笑，还是云。”牧如白羽呵呵的笑着，补充到：“虽然我确实是挺傻挺笨的。”抬起头，面向着沉默如冰的帝师，“是吧？不离。”
宇文不离的心，霎时漏跳了一拍。抬起眼紧盯着牧如白羽，后者却并没有继续下去。
“不离，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父亲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可以继承皇位的后代，至于是牧如白羽还是牧如白什么，他从来就不在乎。母后只是那我当成一个值得培养的可以为她保全地位的儿皇帝，对于我，和其他丧母寄养在东宫正宫的孩子，她并没有什么区别的感情。我的那些妃嫔，也只是为了皇帝这个名号嫁给我的。他们从来就不在乎羽，他们在乎的都是牧如白三个字。我的兄弟们，只是把我当成通往皇位道路上的绊脚石，不想方设法杀我已经是仁慈了。还有婉儿，自从有了白夜，她就再也没拿睁眼瞧过我这个哥哥了，他们都是那么胆大妄为，离经叛道，在婉儿眼里，我不过是一个不敢说不敢做的懦夫。
“也许我的确是吧！”牧如白羽静静地望着宇文不离的眼睛，澄澈的目光仿佛要把人的灵魂看透。看透宇文不离灵魂的狼狈和挣扎。“不离，其实我一直知道，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可是我不想查，也不敢查，我怕等查过之后，连你也要离开我了。不离……如果换一个身份相识，我们，会是朋友吧？”
宇文不离沉下头避开牧如白羽的目光，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他的猜测，只是声音沉稳的说：“皇上，臣以为，我们一直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