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小声说话被在房门外放哨的小全子听到,他唱着喊:“屋里人都听着了,门外又有新來客,天黑分不清男和女,好象男女都在说……”这小子继承他老子的职业,小全子他爹在屯中有个大事小情的人家,总是帮主人东家张张罗罗的,显得人缘好也浑圆。要是没请鼓乐班子的人家(有鼓乐班子的,来客鸣号通知主人),他就担负望风放哨唱着说给东家听!
罗婶听见小全子的唱中有女人,急忙推开房门出迎,当在院心相距十公尺左右时,我习惯的问:“罗婶晚上好!”罗婶看出来后,迅速双手合揖口中念念有词后:“史姑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礼了!”我看到罗婶的举止,想笑又不能笑,强作镇静说:“罗婶不必客气,小侄晚到请罗婶原谅!”
正在院心聊天客套时,罗丰军从屋里跑了出来说:“唉!青竹姐,咋也生分起来了哇!快到室内休息吧!如玉姐和青山哥,是常客也学的乖了啊!”
哪里有罗丰军哪里热闹,后天的准新郎官,其实还带着八分孩子气,和司马青山相比较,在成熟程度一栏中的年限;应该相差五年有余,在乡亲们眼里的司马青山早在四年前就是个成年人,从参加劳动的第二年接任生产队会计,就已经担负着一个成年人的责任!
罗丰军后天举行婚礼,今天还在小镇三中读初三,想退学,可他爹说死说活也要他拿到手毕业证书方可!
其实罗丰军和我;还有司马青山的一次谈话中说:“哥们儿!我的毕业证书都拿过一年了,可是考试总也不及格,学校管的还挺死,不及格不发证!您看我,初一复习一年,初三为拿证又泡一年,一个初中我就读了五年,我和如玉姐是初中一年的同学,人家都高二快念完了!念书我算没戏了,今年毕业证还够呛!”
当我们四个青年一进屋时,一看屋里人滿滿的,原來今天已经招待一天来宾了,早晨起来杀了一口三百多斤肥猪。
下乡一年里,赶上过集体全民食堂过中秋节,食堂杀过猪招待社员及村民。为了给儿子娶媳妇儿招待参加婚礼的来宾,也特意杀一口三百多斤重的大肥猪,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並且还荣幸的被捧为上宾,我到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在三年自然灾害的最后一年里,农民家还有如此规模,确实让我震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