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绣带着富果儿急忙翻身上马,策马往朱雀大街驰去,一路上,但凡有不开眼的挡了薛大少的道,不是被鞭子抽就是被喝得吓到路边,看得跟在后面的富果儿胆战心惊,心想太子爷什么时候招了这么个凶神恶煞的手下,当真是让人有点接受不了,这样不管不顾地,要是让人知道了不是会坏了太子的名声吗?
但是这话他没敢说,他也不傻,看出来薛绣混身的痞气,说他是勋臣后代,那是客气话,其实就是一小流氓无赖,熟话说君子好惹,小人难缠,要是得罪了他,自己一个小内侍,又没有多大的权力,全指着太子撑腰,你说两人都在太子手下当差,要是太子爷来个不偏不向地,那自己可就有好果子吃了。
你欺凌百姓就欺凌百姓吧,富果儿想道,只要不是我干地就行了。耳边不时听到有人对薛绣指指点点地,想是路人早已知道他是谁了,那就不用咱家多费口舌了,到时候要是太子或者是皇上要算账,就麻烦您薛大老爷去顶缸去吧,死道友莫死贫道就行了。
正行思间,马蹄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位于朱雀大街上的明月酒楼,薛绣一个急绾马缰,那马儿“嘶”的一声扬蹄立起,吓得后面的富果儿差点撞了上来,将马头别了过去堪堪擦肩而过,直冲了十余丈才停住脚。
酒楼门口招呼客人的小厮见有人敢在门口如此无礼不禁大怒,那两名健壮的胡人青年就已经冲了上来,但得看清楚是薛绣时,都知道这是朱雀大街上有名的泼皮无赖,只好悻悻的又退了回去。
只是他们刚想走,却被薛绣叫住了:“哎!前面的,那个叫王维的现在可在你们店中!”语气十分傲慢。
那两名胡人对视了一眼,眼中尽是愤怒的颜色,不过人在矮檐下,哪能不低头,其中的一个使了个眼色,另一个会意说道:“回大爷话,王维不在!”
“嗯?”薛绣半信半疑,刚才二人鬼鬼崇崇的样子让他看了非常可疑,他有点不太相信,就说道:“是吗?那我上去看看,明月姑娘可在?就说薛某来访,若是打扰之处,还请多多海涵!”说罢就要往里冲,不料却被二人拦住了。
薛绣黑脸一沉,不悦地说道:“你们二人这是何故,为何不让我上楼呢?”
“这个嘛!”其中略微年长的胡人踌躇了一会儿,另一个年青一点的马上接着说道:“我们掌柜地不在,咱们会跟她说薛大爷来过这里的,让她不日上您府上拜访去。”
“笑话!”薛绣一声冷哼:“你们酒楼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这是谁给你们定下的规矩?”
薛绣这么一问,二人倒不好说话了,毕竟这是酒楼,不是明月的府第,这是个人人只要有钱都可以来的场所。
那年青的胡人急了,说道:“你不来找掌柜的吗?她不在这里,你有什么好看的?”
“哎!这就不对了。”薛绣看了他们急成那个样,就知道他们的表情有鬼,心想不让我上去看,我偏偏要上去,看看上面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富果儿就在他身后,心想我也不做主,你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上哪我就上哪儿。
这边薛绣打定主意就要往里冲,那边厢两人就是不让,正僵持间,只听酒楼里一声娇斥:“高风、高林,你二人还不给我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