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万城黑帝府的大厅中,“黑帝”梅叔鸾阴沉着脸坐在当中的交椅上,下面坐着许多草莽将军打扮的青壮年,在小声的议论些什么,目光不时向大厅的中间看去。
在大厅的中间,跪着瑟瑟发抖的两个女子,一个白发苍苍,另一个正值妙龄,容貌姣好。只见她们二人不停的在下面磕头,乞求梅叔鸾的宽恕。
梅叔鸾厌恶的看了她们一眼,不置可否,眼光向下面看去。顿时,议论纷纷的人群停止了喧哗,一个个默不作声,整个大厅除了两个女子的呜咽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声音。
看下面众人没有反应,梅叔鸾满意的点点头,举起手中的信纸,向地上那二女子说道:“阮梅氏,阮孟氏,阮旭通敌叛国,证据确凿,你们有什么话说呀?”
原来,地上跪着的二人乃是打探李瑛营中情况的奸细阮旭的母亲和妻子,在李瑛的疲劳审讯下坚持了两天两宿,阮旭终于忍不住了,向李瑛一五一十的都说了。为了防止他说谎,李瑛有的问题又重复提问,确认核对后才敢相信。得到奸细的真实身份后,李瑛就命人散布消息,说因叛军高层自首,对叛军的情况了如指掌,一个月内便可平定叛乱。
消息传来,阮旭的家小就遭了殃,全部被梅叔鸾派人送进了大牢。值得一提的是,阮旭的母亲正是梅叔鸾的姑姑,但是,梅姑姑怎么也想不到,小时候还比较老实的侄子长大了会变得这样冷漠无情。
“这,阿鸾呀……”梅姑姑想要解释,谁知话还没说完,就被梅叔鸾座前的一个胖子厉声喝止了:“大胆!竟敢直呼黑帝大人名讳!本来应该二十军棍的,念你是黑帝亲属,又年老体衰,特从宽处理。”说罢,也不请求梅叔鸾的意见,直接就命令侍卫掌嘴,而梅叔鸾始终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仿佛与他无关。
“来人,掌嘴二十!”胖子喝叫道。这个胖子叫吴德全,是梅叔鸾的军师,发动叛乱前是梅叔鸾的邻居。职业是个卖肉的屠夫,小时候家境较为殷实,读过几年书,因此在叛军这群人里算是鹤立鸡群的了。只是阮旭本身是梅叔鸾的亲威,又允文允武,加上年青气盛,许多事情都要高过他一头,因此一直与阮旭关系不好。只是阮旭是梅叔鸾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威,吴德全始终撼动不了他的位置。如今正好阮旭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不借此机会落井下石,吴德全也不配黑帝幕僚的名头了。
“是!”两名如狼似虎的侍卫冲了上来,左右开弓,片刻之间,阮梅氏的左右腮帮子就肿得老高。
“好了!”一旁沉默不语的阮孟氏终于忍不住了,上前制止了两名侍卫的动作,向梅叔鸾质问道:“黑帝,阿旭是您派上前方的,现在人生死未卜,我们一家人正是担心受怕的时候,您怎么能够落井下石呢?”
“这个嘛……”梅叔鸾一时语塞,第一是因为与阮旭的兄弟之情毕竟有那么多年了,不是一时就能割舍的;第二是梅叔鸾家境贫寒,而阮旭家境较优,阮旭早早结婚生子而梅叔鸾依然是光棍一名,因此他对阮旭娶得阮孟氏这样的美女一直耿耿于怀。尤其是他发迹后,这种耿耿于怀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觉得,天下能够有资格挑选美女的,只有他梅叔鸾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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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谁让你用这种口气跟黑帝说话的?”果不其然,说话的又是吴德全,只见他恶狠狠的站了起来,用手指着阮孟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