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后,杨念宗不由给了年人一个愤怒的眼神,但由于见他似乎还有下要说,便也就没打断他。
年人看到杨念宗的愤恨眼神后,苦笑了一下接着道:“虽然我并不愿将雨幽许配于你,但贤侄万勿以为这是我周家嫌贫爱富所致。你父亲于家父有救命之恩,又与我大哥有金兰之义,我周全德虽不敢自称君子,但也还不致如此忘恩负义,那日将贤侄拒之门外,实在是有不得以的……”
“够了!”杨念宗怒声打断了周全德的话道:“好一个‘不致如此忘恩负义’,将故人之子拒之门外,让家仆当街侮辱殴打,这就是你所谓的‘不致如此忘恩负义’吗?”想起那少年当日所受到的屈辱,杨念宗就觉得怒火绕,亏这个周全德还敢讲得如此冠冕堂皇。
杨念宗浓眉大眼,发起怒来颇有几分威势,周全德被他吼得愣了一会儿,而周全义则打圆场道:“贤侄先不要动怒,殴打贤侄之事并非我二弟指使,是那几个下人狗仗人势,擅自而为,我昨日便已将他们痛打了一顿,逐出了周府。”
周全德也接着说道:“贤侄误会我了,我本来只是想阻止你进府,以期断了你的念头,日后再想其他的办法补偿于你,实在是没料到那几个恶仆会如此仗势欺人。”
笑话!那少年被“情敌”派人挟持到荒郊野岭去了你们都不知道,还说什么补偿?
杨念宗不屑地哼了一声后,冷言问道:“那不知周二老爷可知道我这些日子都住在什么地方吗?”
周全德闻言愣了一下,支唔道:“这个……”
杨念宗冷笑道:“连我去了哪里都不知道,不知二老爷的所谓补偿该如何交给我呢?要是我前些日子已远走他方了,难不成二老爷还会让人满天下的去寻我不成?”
周全德被问得掩口无言,其实他与杨图并未打过几次交道,和杨图的交情也远不及他大哥,所以什么“日后补偿”之言只不过是一句场面话罢了,没想到却被杨念宗借此发难,弄得他无言以对。
周全义看了二弟一眼,叹了口气道:“罢了,杨贤侄,这些事就不说了,总之是世伯有愧于你。当年你爹被楚国权臣诬害枉死后,我也曾多次派人去寻过你们母子的下落,可惜一直没有找到。哎,想我那弟妹素来高傲倔强,大概也不想在家道落之时接受别人的救济吧!贤侄,我想你娘让你来蜀郡找我,恐怕也只是为了不背弃当年的誓言吧?”
这周全义给杨念宗的感觉就真诚多了,当下便答道:“不错,家母临终之时曾跟我说过,来周府结亲之事不必强求,只需履行了当年的诺言即可,至于周家还想不想遵守这个约定,那就是你们周家的事了。其实那日我也曾跟你们的家仆说过,若是你们周家不想结这门亲,只需明明白白地退了婚约即可,可没想到……”
听到这里后,周全义点了点头,瞥了脸带惭愧之色的周全德一眼,哼声道:“二弟,听见了吗?我早跟你说过,以杨家的家风,绝不会贪恋富贵,你却硬是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让我们周家丢脸!”
看这周全义一直表现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杨念宗不由暗忖道:难不成这周全义还真会将他的女儿嫁给我这个穷小子吗?
周全义训斥完周全德后,却又突然看着杨念宗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无奈愧疚之色。杨念宗见状不由暗自冷笑道:“来了,冠冕堂皇的话说了一大堆,这下才要进入正题。”
果然,周全义沉默了一会儿后,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贤侄,若是世伯说不能将幽儿许配于你,那你……”
杨念宗脸带嘲讽地哈哈一笑道:“我杨念宗一无权势、二无富贵,又怎敢高攀周大小姐?周老爷无需如此拐弯抹角,我刚才就已说过了,这门亲事成与不成,全在周家,如果周老爷要退婚的话,只需给我一纸书,让我可以在家祭时烧给先父先母即可。”
这周家真是既要当*子,又要立牌坊,毁约就毁约嘛,一个蛮横无理,一个惺惺作态,有这个必要吗?
其实杨念宗作为一个现代人,对于什么“指腹为婚”之类的包办婚姻绝无好感,所以真正让他不满的就是周家的做法。
周全义听到杨念宗的讽刺之言,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周全德则拍桌而起喝道:“杨贤侄!我刚才就已说过,周家不能履约,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跟什么富贵权势并无关系,你又何必一再相讥!”
杨念宗好整以暇地“哦”了一声后,淡淡地问道:“那我倒想听听,这苦衷到底是什么?”
这时周全义已恢复了镇定,接口叹道:“贤侄,你还年轻,不明白世道之险恶啊!我周家富甲一方,坐拥万贯家财,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可值此天下纷乱之时,这万贯家财却使我周家无异于一只让人眼馋的肥羊,所以有很多事我也是身不由己,不得已而为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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