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敢闭着眼睛啊?主任说了,多割一分就要罚我多割十头猪啊。”那孩子做个鬼脸,转身回屋,不多时,里面又是一阵猪崽儿嘶嗷。
孙阿巧叹口气,给柳雨时解释道:“那是岳麒麟,主任在训练他尽快习惯血腥之气。”
柳雨时点点头,目光抬处,心中猛地一紧,庭院的角落里那个药疯子神情诡异,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过来时,那眼神就好像毒蛇吐出的信子,冰冷黏湿。
孙阿巧感受到柳雨时惊惧的颤抖,心中微感奇怪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符小药站在墙角的一块假山石前,石头上面放着一个大木盆,里面都是些谷糠肉泥之类的东西,不像饭食倒像是猪食。
“符师兄,你在那里作甚?”孙阿巧见符小药神色古怪,从碗中抓起一坨送入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又从怀里摸出个葫芦,然后对着嘴儿灌了一口葫芦里的药水。
符小药的眼光虽然落在柳雨时身上,心思却全在眼前的猪食盆子里,对面前的两位女修根本就是视而不见。孙阿巧连着唤了两声,符小药却只顾着“品尝”盆中的东西,根本没有搭理她。
孙阿巧撇撇嘴对面色惊恐的柳雨时道:“别理他,不知道今儿又发的哪门子疯,吃起猪食来了。”
柳雨时嘴唇动了动,她可是有点担心那药疯子可别真的疯了,她体内的母莲可还没被拔出呢。
孙阿巧见柳雨时脚步迟疑,偷偷扯了她一下,正要说话,就听后院传来殷勤大嗓门的吼声:“符小药你今儿要是说不明白,那盆猪食就全给我吃了!”
柳雨时心头一跳:这难道就是孙阿巧的殷主任吗,这人好横啊,竟敢强令药疯子吃猪食!
在柳雨时的印象中,宗门里面无论是丹药师亦或是炼器师,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就连宗门长老见了他们也都是客客气气不敢稍有得罪的。她好奇地扭回头,想看看药疯子会不会听了这话会不会突然暴起发疯。
不料,符小药听到后院的吼声,原本阴沉的脸色竟然瞬间花开般地绽放出笑容,他也不管后院看不看得见,朝着后院的院门处点头哈腰地笑道:“主任,您可是冤枉我了,我真的只往猪食槽子里下了点增肥催壮的药,绝不会毒杀了那些赤睛猪的。”
“谁他娘的让你私自下药的?”后院那人的嗓门又提高了不少,显然是暴怒之中,“秋香你给我记住了!以后没我的准许,谁他娘的敢擅自更改猪食配比,他改了几槽子猪食,就得给我吃几槽子猪食。”
孙阿巧暗中吐了吐舌头,心道:原来是秋香来了,听殷主任的意思敢情是符小药擅自往猪食里加了什么药,以至于死了些赤睛猪?她可是知道,这些赤睛猪对殷主任有多重要,他虽然搬回了老祖办,秋香却几乎每日都要过来汇报情况。
符小药被殷勤骂娘,脸上的笑容却越发地灿烂,浑身透着舒坦道:“殷主任亲赐,哪怕是猪食咱们吃得也香着呢!不过,秋香妹子带来这盆猪食里,我可是尝出了点别的味道。”
“哦?什么味道?”
“现在还不好说,请主任批准我往后山走一趟,或许还要尝下那几头死猪的味道才能判断出来。”符小药又灌了一口葫芦中的药水,脸上露出自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