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武皇朝,蛮人的地位本就低微,通往临渊的大路上往来修士又是络绎不绝,有人看着殷勤两人觉得新鲜,忍不住议论开来。
“李长老,你看那边蛮子的吃相,这里可是临渊官道,那蛮子也太放肆了吧!”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修士,看其穿戴气质应该是某个修仙世家的公子。青年骑着一匹灰白花的高头大马,手中马鞭指着不远处低头闷吃的殷勤,颇有不屑地道。
“临渊城的水太深了,少主还是莫论人非。”青年身边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筑基期的修为,并未骑马俨然一副供奉长老的模样。他眼神只在殷勤两人身上一扫而过,便伸手阻止了青年的议论。
“临渊城不但水深,林子也大。”一个身披兽皮的筑基散修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嘿嘿笑道,“啥他娘的怪鸟都能出来现世。”
那青年被那散修说的咧嘴,想要接茬儿,却被他身边的李长老一拍那灰白花马的屁股,蹭地蹿到前头去了。
那筑基散修一身蛮荒猎人的打扮,头上却扣了个道冠,显得不伦不类。他瞟了一眼跑到前头的两个世家修士,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往地上啐了一口,低声咒骂几句。不过这筑基散修稍微犹豫,没有继续追李长老两人,反而被殷勤这边的酒香所引,大步朝殷勤两人走过去。
他虽然踪着李长老二人有一段路了,但对方毕竟有个经验老道的筑基期的高手,距离临渊城越来越近,想要浑水摸鱼的机会几乎没有。倒是路边那狂吃狂喝的傻蛮子,血脉低微不说,边上那修士也不过是个炼气期的小辈,这散修猎人也是在荒原上打惯了秋风的,虽然不见得能将这俩小辈如何,沾些便宜蹭喝两坛好酒的机会确是不容错过。
“好酒啊!”那筑基散修笑得豪放,径直走到殷勤近前,一屁股坐在殷勤对面,提着鼻子闻了闻,伸手去抓地上一坛尚未开封的酒坛,“我辈蛮荒修士,相逢即是有缘,老弟这酒香气扑鼻,可否请哥哥尝上一尝?”
殷公丑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这傻奸之徒,耐着性子道:“我们哥俩都是清修之人,素来不喜与生人打交道的,这位道友还是请便吧?”
“小辈,道爷能跟你坐在一堆儿,已然是给你好大面子。”筑基散修目露凶光,一掌拍开那酒坛上的黄泥塞,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狞笑道,“莫说道爷欺负你们两个小辈,你今儿若伺候道爷喝舒坦了,道爷传你个一招办式的,保管你俩纵横蛮荒,哈哈哈。”
“你传我俩道法?”殷公丑笑了:“凭什么啊?”
“凭什么?也好,让你这小辈见识道爷的手段!”筑基散修嘿嘿怪笑,手指一弹,一道拇指粗二尺长的火柱贴着殷公丑的头皮朝他身后的树枝上激射而去。
殷公丑心里骂娘,脸上却是毫不变色,缓缓回头,只见枝头一只花脸喜鹊被那火柱烧秃了羽毛,浑身焦黑地啪嗒坠落余地。
筑基散修大手一抓,将那花脸喜鹊凌空摄入掌中,往两人眼前一丢,狞笑道:“道爷也不白吃你们的酒,给你俩添道下酒的小菜儿,哈哈哈。”
殷公丑看看殷勤,见他只顾着低头吃肉根本懒得搭理此事,手指一勾掌中便多了一根镌刻满符文的紫金圆筒,语气低沉地朝那筑基散修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