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有眼无珠，真是瞎了眼。”
“别这样。你有你的生活方式，我有我的活法。走吧，时间不早了。”
“紫儿。我们以后……我们以后能成为朋友吗？”
“最好不要。还是谁也别打扰谁，各自过自己的日子。”朱紫砚婉言谢绝了。
周端斌苦笑，发动引擎。他心里还不死心，这次，她会跟自己走，下次也一定会跟自己走。
到楼下停下车，朱紫砚下车，抬头看一眼面前熟悉的楼房，一阵阵压迫感袭上心头。周端斌过来拉住她的手，带她上楼，朱紫砚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往他身后缩回半步。周端斌一怔，还是接受朱紫砚的疏离态度，自己大步向楼梯间走去。
望着面前的老人，朱紫砚心里还是很是同情这位给过自己无限难堪，至今也没给过自己一次笑脸的老女人。曾经保养光滑白皙的脸，现在暗淡无光，皮肤也开噬懈，出现了皱纹；一向梳地高雅有型一丝不乱的头发，现在胡乱地垂在肩头。她苍老了很多，不再是那位趾高气昂的官太太。
周端斌的母亲正在无精打采，看见朱紫砚和儿子进来，一下来了精神，眼里燃起火焰。就是这个女人，让从小象年糕一样粘在自己身上的儿子，疏远违抗自己的意愿；为了这个女人，第一次顶撞父母，还狠心地抛弃父母亲，和这个女人单独过。她都离了婚，还想来干什么？趁火打劫吗？
“小**。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
“妈……大妈。我，我不是……”朱紫砚看见她的眼神，听见她的声音，就不由自主地害怕结巴。
周端斌冷冷地说：“是我请紫儿来看看您。”
“看我？看我的笑话？看我们周家怎么落魄？小**。是不是现在心里笑翻了肚皮，得意的想放鞭炮？”
朱紫砚的眼泪在眼眶里转，她摇头。“我，我没有。我……对不起！我告辞了！”
朱紫砚低下头，慢慢地走出去，轻轻地带上房门。再看一眼这道熟悉的门。“再见了。我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让您不高兴了。今天，虽然您骂了我，我也不后悔来这一趟。从现在起，和您的恩恩怨怨都一笔勾销，烟消云散了。”朱紫砚低头慢慢地下楼，心里虽有遗憾，但似乎解脱了，象搬掉一座压在身上的大山，整个人轻松许多。
“妈。您把气撒在她身上，不觉得过分吗？”
“一个乡巴佬，还想充天使。”
“我今生最大的幸运是，有您这样一位伟大的妈。”
周端斌向外走，他感到深深地悲哀恨奈。
“你要走？”他母亲惊慌地问。
“您自己保重吧。我最近很忙，没时间来看您。”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你怎能不管？”
“我没能力管，也管不了。您的马友不是很多吗？自己去求他们。”
“你爸出事了。躲我都躲不及，谁会伸手？”
“儿子无能。我走了。”周端斌拉开门出去，重重地关上门。
传来老太太的嚎啕大哭，连带着骂声。
周端斌顿了形，决然地快步下楼，追赶朱紫砚。<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