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倩淡声道：“如果他反悔，我不怪他，只怪我有眼无珠。”
黑山老妖默然片刻，微笑道：“谢谢你的好意。只不过，知道你的心里只有那个男人，我实在无法祝福你们……”
聂小倩脸色大变：“你是不是已经把采臣……”
黑山老妖缓缓道：“我确实有这个打算。如果我死了，这里的一切会立即毁灭。或许你们可以逃脱，但那个书呆子肯定会粉身碎骨。”
聂小倩寒着脸：“他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对他这样！”
黑山老妖笑笑：“我黑山老妖杀人，啥时需要理由？看谁不顺眼，就一关刀砍过去。砍不死他，算他走运；他把我砍死，算我倒霉。”
聂小倩：“你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黑山老妖叹息一声：“是啊，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但是，如果不这么活着，就不是黑山老妖了。你想让别人尊敬你，就首先要他们害怕你。”
聂小倩摇摇头：“你这样活着，真累。”
黑山老妖凝望她一阵，长叹道：“我原本以为，你会和我在一起。如今看来，我是没希望了。不过，你肯为我求情，总算我没看错你……”
默然良久，缓缓道：“虽然我不会祝福你们，却也不想枉作小人……你们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日后若是碰见，我未必不会拆散你们。”挥挥手，扬长而去。
聂小倩望着他孤单的背影，眼睛已湿润，喃喃道：“谢谢你！”
晴朗叹息一声，轻轻道：“黑山老妖，也是个寂寞的人哪……”
宁采臣果然被关在地窖里，脸色苍白，奄奄一息。
聂小倩抱着他，跟在晴朗等人的后面，迅速离开。
黄昏，兰若寺，燕赤霞在与晴朗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