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五层楼道上飘出了一个黑色的身影,那身影在绳桥上快速的滑动着,一直滑到大厅的正上空,停了下来。
跟着,那黑色的身影微微屈膝,一条腿抬起架到另外一条腿上,双手合什,身躯不停地转动着,向四面八方拜下去。随着下拜的动作,一把把鲜花瓣从空中洒落下来。
那根细绳随着她下拜的动作不停地起伏着,整个身躯好似风中的浮萍,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大厅上下一片寂静,除了三只瑶琴若有若无的琴音,能听到观众们粗重的呼吸声。
那女子在空中大拜四方之后,盘膝在绳桥上坐下,像是在敛气调息。
大家这才慢慢适应了光线的刺激,再看那女子,身穿一套黑色的紧身衣,曲线毕露,胸部高耸。而整个头部都被黑纱包裹着,仰视上去,能看到隐约间白皙的下巴,那下巴圆润如珠,在烛光里微微闪着光泽。
片刻之后,那女子重新在绳桥上慢慢站起,那琴声一声回音之后,余音袅袅,慢慢的归于寂静。
只见她在空中徒手一个侧空翻,稳稳地落在绳桥上,那绳桥随着身体剧烈的起伏了起来。下面已经有人懵懵懂懂的站起身来,张开了双手。
那女子不待绳桥平稳,竟又连续在空中做了几个空翻。
大厅中一片惊呼声,都见过绳妓的表演,但在如此高度,还能在细细的绳上翻着筋头,而且是连续的跟头云,这是闻所未闻的了。
袁徽坐在孔明边上,吓得一头栽进孔明的怀里,手搂住孔明的脖颈,竟然也是滑溜溜的一身汗。
却见那女子再度一个空翻,脚下好似未踏住绳桥,笔直的坠落下来。
全场的人都站了起来,不约而同的伸出了手。
当那女子坠落到二楼的空中,双脚在黑暗中的绳桥上一借力,在空中一个大转体,又飞回到五楼上面的绳桥,留下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那女子在空中摆了个造型,向在场的观众挥手致意,然后一手吊着绳,瞬间从五楼滑了下来,直接站到了舞台中央。
那三个金牌艺妓一起站起来,鞠躬退下。
不待那女子站稳,四个侍女一起涌上舞台,站定了四方八角。
那女子举起手来,舞台上传来一声黄莺啼谷般的声音:“纸来,笔来。”
又见两女,一手持笔,一手持砚,走上台来。
那女子挥毫泼墨,瞬间在纸上泼墨画一张。
又令侍女持画绕场一周。
这才莺莺开口道:“小女子不才,素喜吟诗作画,但请在场的各位高才赐名。”
这幅画乃是泼墨山水,一座枫林遍布的山峰,一道蜒蜒曲曲的山路,山涧沟壑纵横,峰峦叠嶂。一轮圆月挂在山尖上,半山处树林旁一茅屋形单影只,一樵人背着背篓正欲归家。
众人皆知,这是考较各人灵识,满意者有可能成为今晚的入幕之宾,一个个绞尽脑汁,苦思冥想。
那女子则却在瑶琴上弹起了《踏月归》的曲调。
孟良坐在一个很不显眼的位置,尽管有庞杏儿陪伴一边,心中对这潇湘妃子的绳技、画技、琴技却也是赞叹不已。
一边的庞杏儿嬉笑着说:“相公,感觉这女子如何?”
孟良长叹:“人世间极品而已。”
那庞杏儿撇了撇嘴,依旧神色如常:“相公,今晚我们化妆而来,众人皆不识矣。相公若有兴趣,十万钱,我替相公搞定她。今晚定让她陪宿一夜。”
孟良挂了一下她的鼻子,正言道:“有一种美,可远观不可近亵,这潇湘妃子就是这种。”
庞杏儿抿嘴而笑:“相公,你且接着看,嘿嘿,我说过了,相公,你只要掏十万钱,今晚肯定陪你。”
孟良一时觉得庞杏儿很庸俗,素性懒得理她。<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