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淮望着一屋子的简陋寒酸,很是嫌弃。但是,他虽没在脸上表现出来,心里确是不喜欢这里的。
当吉祥问他话的时候,他反问她:“你说我住哪里?我和你谁是主子?”
“我是主子呀,你是我的助手兼保镖老三,黄三儿嘛!”吉祥很认真地,笑眯眯望着他,“山寨的人都知道的啦!”
叶景淮透过窗子看看外边没有人,一把抱住吉祥往床里一扔,“那我们就同床共枕吧!”
木板床铺受不得两个人突然压下来的重量,咯吱咯吱发出刺耳的抗议声。
吉祥被吓得哇哇大叫。
叶景淮一把捂住她嘴巴,“你想把全山寨的人都引来吗?”
吉祥举臂狠狠砸了一拳在叶景淮肩上,“都怪你!”
一嗔一怒的表情又惹得叶景淮一阵心猿意马。
在叶景淮愣神的时候,吉祥推开他坐起来,问:“我们的马,他们真的能给安置好吗?”
叶景淮坐直身子扑了扑褶皱的衣襟,掩饰砰砰乱跳的心,不敢直视吉祥,“山匪们若是胆敢让我的追云受一点儿伤,我真就放火烧山,血洗山寨,把他们全都斩了,不留一个活口……”
吉祥回想这段时间里叶景淮所做,心里颇为感激。其实,如果单纯站在上位者立场,叶景淮是没必要大费周章了解土匪情况,又发公文给州府县衙的,他只需集结兵力剿匪,不需几天,二龙山这个山寨就会夷为平地的。
“谢谢你,真想为他们着想。”吉祥说。
叶景淮毫不在意道:“我帮你把山寨的事解决了,你是不是可以放心地与我回京城了?”
吉祥歪头想了想,“初步这么决定了。我准备帮着老仵作找到他亲人。”
见叶景淮不太高兴,眉头皱起来,她抓住他袖口摇了摇,“做事要善始善终,对不对?”
叶景淮见她满眼的期望,仿佛他要不答应,他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似的。
他所有的妥协、所有的心软,所有的退让,仿佛都消耗在眼前这个人身上。
可不妥协,又怎么办呢?
叶景淮心里无奈叹口气。
“对了,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叶景淮抬眉,“是不是与隔壁的那位妇人有关?”
吉祥顿时笑了,毫不吝啬夸奖他,“你真聪明!”
叶景淮哼了一声。一副“我早就猜到”的表情。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叶景淮打击她,“傻子都能看出来,是不是那个陈光宗和离的夫人?”
吉祥高高竖起大拇指,“你神机妙算,在下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吉祥兴奋地问他:“你怎么能看出来的?你能掐会算?”
叶景淮冷哼一声,似在嘲笑吉祥的弱智。
“能掐会算我不会,但我会分析推算。你一个刚出徒没多久的臭小子,能认识几个患者?看你见到孕妇兴奋激动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孕妇肚子里的娃娃是你的呢!”
那是,突然遇到想找的人,能不激动吗?
可是,这个男人,说话非得那么毒舌吗?不毒舌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