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装了一包肉干,一袋水递给她。冷菁月从挎包里取出一锭黄金,塞到郭子净手中,死活不受,便说留做记念,以后可能不会再来此,郭子净才收下。冷菁月一出帐房,郭子净便一头撞在案沿,晕了过去。
冷菁月上马狂奔,等匈奴人发现她时已经跑远了,忙上马追赶。事后单于大怒,见郭子净也被冷菁月袭击受伤,才未降罪。
此时已经是初冬十月,塞北的寒风吹在脸上如刀割,冷菁月在这辽阔草原上狂奔,已经没有那种骏马奔驰的豪迈情怀,追兵在后感觉有点像跑路。直到东边发白才甩掉匈奴追兵,真是人困马乏。
半月后,冷菁月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朔方城。不料还没进城,便见门口贴着一张告示,走近一看不禁暗暗吃惊,是通缉布告,上面画的头像是自己,还把那半块面具画上去;理由是通敌卖国,搞得冷菁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幸好没戴面具,不然一眼就被认出来。后来零零碎碎听围观的老百姓议论,布告上这人是将军,害得全军覆没,被匈奴人请去当上宾,所以定罪为通敌卖国。
冷菁月悄悄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这身军衣换了,又是‘任盈盈’的装束示人。别人进城都要被门军左看右看,再拿半块面具比试一下,看看和画像上的人像不像。而冷菁月进城,门军也是盯着她看,不过是在看美女。
进城后立刻找了家客栈先住下,心想:眼下到处通缉,戴面具是混不下去了。便去绸缎庄买了上好的布料,比着自己的身材做男人衣服。老板直发纳闷,大姑娘家比着自己的身材,做男人衣服干什么?
冷菁月却没好话:“关你屁事!老娘我有的是钱;要做体面点、潇洒点,要比长安城里的公子哥穿的还拽。”
稍后再看冷菁月,就是一副年青武生公子打扮,头扎绫缎巾,身穿绵布箭袖绸子中衣裤,腰系五彩丝鸾带,外罩一件狐尾缎子英雄氅,脚上一双薄底缎子快靴。大有少年英雄,笑傲江湖架势。
收拾好包袱就准备前往郭子净所说的会稽,不过从他口中只知道,入关后往东南先到梁国,再到广陵,最后到会稽,哪是哪都弄不明白,于是买张新朝地图。仔细一看不禁傻眼了,如果换张中国地图,自己现在的位置在接近内蒙的朔州,而会稽差不多到上海了,起码一千多公里。
冷菁月离开朔方城,便开始了这段漫长的旅程。途中过程不做表述,三个多月后,也就是第二年的三月才来到会稽郡辖内的句章县。
冷菁月万没料到,寻访了县内所有的铁匠铺,又是和长安城里一样的回答,而且都不姓欧。自己千辛万苦,走了三个多月,还是这个结果,真是大失所望。
这日冷菁月闲来无事,又来到三阴县城,觉得这里风景甚好,大小河流纵横,轻舟穿梭,石桥飞架,恰逢三月桃花随风飞,柳长如细丝;才子佳人桥上会,春风处处惹人醉;不禁感叹:好一副江南水乡之貌。街面上人流穿梭,商货琳琅满目,算命的、打把式卖艺的无所不有。
这时冷菁月听街上的人纷纷议论:神兵山庄今日比武招亲,公开选姑爷入赘。只见四面八方的人们都朝一个地汇集。以往只是在电视上看见过,心说:“这些人知道我今天要来,所以特意搞点节目出来欢迎一下,这种难道得一见的场面,怎么能错过。”赶紧找家客栈把马照看好,行李放起,便跟着去看热闹。
来到一宽敞处,只见已是人山人海,比家乡赶集还热闹。冷菁月使劲往前挤,惹来不少埋怨。看见一根千年古树旁搭了个擂台,正对方向一块四方幕布,中间一个大篆字,有点像‘武’,两边是篆子联。冷菁月猜想无非是什么,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之类的豪言壮语,不去了解。
台上桌案椅凳已经摆好,两边是兵器架,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擂台前沿一边站一个武生打手,看来主角还没登场。一些卖花生瓜子水果的小贩也来凑热闹,买了一钱瓜子磕起来。
不到半柱香时间,打东边来了一帮人。最前面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虽是武装,但衣料光鲜,非比常人。后面是个年轻貌美女子,跟着是两个年轻武生公子,最后面是三十几个武生打手,青一色的短衣襟小打扮,扎煞膀臂。
台上众人就坐,打手两边站满。为首那人先出来面对人群拱手道:“各们乡亲父老,叔伯兄弟;今小女年芳十七,已是出阁之年;在下温霖单,今日在此摆擂,广交五湖英雄,四海豪杰;若哪位英雄有意上台挑战,能胜犬子,最后胜小女,小女便嫁于他,入赘我温家,老夫若反悔必遭五雷轰顶。若是有人蓄意滋事,老夫定报官,绝不宽容!比武开始。”
一声锣响后,一个轻年武生手拿长剑走到擂台前,拱手道:“在下温简,哪位英雄有兴趣上来指教。”台下早有一帮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争先恐后上台报名。这些人都没什么把式,温简三拳两脚轻松取胜,下去休息。
又一个年轻武生走到擂台前,拱手道:“在下温彪哪位英雄上来赐教。”
冷菁月心说:“这两人都是练家子,台下都是普通老百姓,几个是对手,还要过‘五关斩六将’,那个年轻女子可能功夫更高,属于霸王花一类的。”同样,接着上台来的都没有过硬的把式,几招下来就认输了。冷菁月越看越觉得没意思,索性回客栈休息去了。
当晚饭后,冷菁月无聊出来逛街,街面上比白天还热闹,不禁感叹古人的夜生活单调。天黑要么上床睡觉,要么出来散步,或者花两钱看看皮影戏。
逛着不知不觉来到一处烟花之地,抬头一看楼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一个劲朝路人献媚,老鸨走出来拉住冷菁月道:“这位公子外地来的吧,以前没见过你,进来喝杯水酒,我们这的姑娘可是十里八乡最出名的,包你满意---”冷菁月心想:“偶尔当回脂粉客,喝杯花酒也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