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杜晓月的话完后,谈文昊只是沉默,眸光深沉,半响才轻笑了一声:“你认为你分析对了吗?”
听着谈文昊带着嘲讽的声音,杜晓月只是微微地沉默,他毕定是帝君,被一个女人猜中心思,也许他会觉得在面子上过不去。“正确与否,与我的关系并不大!”杜晓月继续将微笑挂在脸上,“我只是想,帝相之争,并不一定要从后宫中找靠山罢了!”白了,就是瞧不起谈文昊为了达到某个政治目的而把一群毫不相甘的女人扯入后宫这个烂漩涡里!而杜晓月也看过斐亚国的国史,谈文昊的老爸,也就是中武帝时,斐亚国就达到了某种顶盛时期,只是中武帝死得太早了,谈文昊被立为太子两年后,就死去。谈文昊初继位,虽然没有面临外戚专政的威胁,但却面临帝相权力之争。
这里,又不得不提到杜康永这位宰相。在中武帝的语录里,曾有过:“子乐(杜康永的字)乃一代奇才,入可为相,出可为将。心高眼远,可守国,亦可祸国。”也就是,在中武帝的时候,就发现如果杜康永如果哪一天起了反心,对谈家的天下就是祸害。而中武帝死后的头一年里,杜康永就几近控制了朝权,在朝中陪养自己的人,加上杜康永夫人娘家的势力,给杜康永这只老虎添上了翅膀,越来越有当飞虎的潜力了。
如果按着历代朝代发展的规律,每个朝代在达到顶盛时期后,就会面临一些过分热闹后留下来的这样哪样的问题,要么外戚专政,要么宦官干权,要么相权倾朝。如果继任的后帝将这些问题处理得好,那么这个王朝就可以继续繁荣,如果处理得不好,那这个王朝离瓦解的时间也不远了。现在的斐亚国就是处于第三种情况。
“你是朕在靠女人保江山了?!”谈文昊面色一冷,声音也很冷冷的。
看来,一不小心刺激到他了!“如果你要这么认为也没差!”杜晓月随意地笑笑,懒懒地着。
“你……!”谈文昊很讨厌这样的杜晓月,她凭什么要中自己心中一直梗着的那根刺?!
“其实这也只是一种政治手段罢了。”杜晓月轻松地着,可无法那么坦然地面对谈文昊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站起身,走到烛台前,轻轻拨动烛芯,“历史上有很多人也这样做过,国家与国家间的联姻,纳大臣的女子进宫为后为妃,送质子到其他的国家里去来换取一片宁静。只可惜,可惜了那一群女人,荒费了青春,荒费了所有所有。我不认为你们的这种手段是可耻的,却也不认为它是可取的。”
“你到是看得开!”不冷不淡的声音,让人不寒而颤。
“没办法,因为我也成为了那一群女人中的一个!还很不幸运,就我这种不入眼的小角色,也快成为被人利用的对像了。”杜晓月随兴地笑着,放下手中的竹签,走到谈文昊的面前,很从容,“所以,在某种情况下,我不得不为自己的将来打算。虽然与虎谋皮是危险的,但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昨天,蒋良娣和丁英葳进宫来了!一个时辰里,蒋良娣除了哭外,只了两三句安慰杜晓月莫担心她的话,剩下的时间,丁英葳先是对杜晓月了一番大道理,什么要侍奉好太后啊,注意后宫里其他妃子之间的争斗啊,争取皇帝的宠爱啊,早点生龙子啊,甚至还送了一本春宫图给杜晓月,还如果要什么特殊的帮助来留住皇帝,也可以尽管提,能帮的绝对会帮。这些话初听之下,还的确是一番关爱之词,是人家的一番好心。但杜晓月深深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宫规中有规定,妃子进宫第三天后,其家属可以进宫探望。因此,其他的妃子们的家属,在第三天后就陆陆续续进宫探望。可杜家的人呢,杜晓月进宫大半个月后,从来没有到过宫里探望她。禁足的两个月里,杜家也是不闻不问。年节的时候,别个宫里的妃子们有家属送来的贺品,但昭阳宫里,别贺品了,就连根鸡毛也没见着。最后还是太后看不过去了,给杜晓月送了一些东西来,虽是禁足,但入宫后的第一个年节,还是得好好过的。
对于这些,杜晓月并没有什么怨言:蒋良娣是个二房,如果杜康永和丁英葳不允许,就算她想进宫来看杜晓月,也只能是想想;杜康永对一个可有可无的女儿自然不会想到要进宫来瞧瞧;丁英葳那更是不用了,进宫前呛白了她几句,只怕她心中还有些讨厌杜晓月呢!
只是,昨天丁英葳怎么忽然间进宫了?还了一番‘感人肺腑’的话,出乎意外的行为,过两天后的再次进宫探访,她的动机,不是太让人疑惑了吗?
而今日的杜康永的行为更是奇怪了,李尚书的脸明明因杜晓月失手造成的,按着李尚书看自个儿的眼神,他应该是想要揭穿自己的,但杜康永的一句话后,他什么也没有,只是悻悻地站在那里。那么,杜康永今天怎么会突然间帮自个儿了?别是什么父女情深,为女儿排忧解难!
“看来,你是觉得你受到了什么威胁,所以你决定不再沉默了?”谈文昊跳过她的忤逆用词,收捡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