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又是一瓢凉水泼了过去,这次是给他来了个透心凉,从脑瓜顶灌了下去。
这回蒋原彻底清醒了过来,瞧着手中拿着个瓢,站在他身边的朱孟灿,神色一变,道:“你,你是方才的官兵!”
“呦,知道老子是官兵,还敢攻击我们,你们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朱孟灿冷笑了一声,道:“清醒了没有,清醒了,我们问你什么,你就给我老实回答,否则的话,让你去见阎王!”
“呸!”蒋原狠狠地啐了口唾沫,道:“你们这些朝廷的鹰犬,老子就算死,也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的。”
“嘿,我这暴脾气唉……”朱孟灿眼睛一瞪,这就要上手。
“孟灿。”朱松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道:“先别急着动手。”
“是,松皇叔。”朱孟灿愣了一下,退到了一边。
朱松低头瞧着刚刚被泼醒的蒋原,道:“你是不是还以为你们家老大跑了,你们寨子就高枕无忧了?到时候你们老大也能够救你们出去?”
蒋原没有说话,只是以一种极其凶戾的眼神瞪着朱松。
“你可别这么瞧着本王,本王胆子很小的。”朱松并不在意蒋原的态度,但是脸上还是表现出了一种惊惧的表情来,道:“本王胆子一小起来,就容易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一边这样说着,不知道朱松从什么地方抽出来一把绣春刀,很是随意地往前一砍。
便见一道闪亮的光影划过,随后一条断掉的手臂抛飞而起,紧接着鲜血喷溅了出来,将朱松身上的衣衫都给染红了。
“啊!”倒霉的蒋原嘶声惨叫着,他根本就没想到面前之人竟然如此地喜怒无常,说话谈笑间就动了手,将他的手臂给砍了下来。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儿好像忘了告诉你了。”甩了甩绣春刀上的血液,朱松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地说道:“不知道你们老大是蒋斯轩还是李广,这两个家伙都已经被我们给抓了起来,也就是说……”
说到后头的时候,朱松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完了!”
“不,不可能的……”蒋原的脸上已经被自己的鲜血给染红了,听到朱松的话后,不免变得狰狞起来,“轩爷会给我报仇的,你们,特别是张展鹏,一个都别想跑。”
都到现在了,这家伙竟然还以为是张展鹏在主导整个事情的发展。
“不不不。”朱松摇着手指,道:“你们谁的仇都报不了,倒是你们……你们几个也别装了,本王知道你们已经醒过来了。”
另外几个躺在地上挺尸的家伙,听到朱松的话后哆嗦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起来。
“行了,爱起不起吧。”朱松摇摇头,道:“若是你们谁能够将你们的老巢报给本王,并且带着本王剿了你们的山寨,本王就开恩放你们一条活路。若等到你们与你们的老大在地牢之中相见,这个机会你们就是没有把握住,到时候铁定是个死!”
“王王王,王爷饶命。”甭管这位是哪个王爷,反正朱松话音落地之后,坐边上的一个家伙噌地坐了起来,跪在地上向朱松猛磕头,“小的愿意带您去清风山剿灭李广势力,还请王爷饶小的一命!”
“哦,聪明人,你叫什么名字?”朱松有些意外地瞧了那家伙一眼,问道。
“回,回王爷的话,小的名唤曹翰,乃是清风山上的山匪,清风山是李广的势力,小的对山中的人员配置、以及各种攻防器具都极为清楚。”那家伙生得五短身材、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朱松笑着拍拍手,道:“你是个聪明人,本王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来人啊,带他去洗个澡,好吃好喝伺候着。”
“谢王爷,谢王爷!”曹翰大喜,连连向朱松叩首。
要不说这不论哪一方势力,往往从内部瓦解都是最容易的。
有了第一个带头的,剩下人心中还有些犹豫的家伙,终于下定了决心。
“王爷,小的愿降。”又一个家伙蹦了出来,这是个胖子,也就是曾经和蒋原关系最铁的小方,方权就跪在了朱松身前。
“方权,你这个叛徒,我杀了你!”看到方权背叛蒋斯轩,蒋原眼珠子都红了,大吼着要冲过来杀了他。
唰!
一道亮光一闪而逝,这次朱松没有留手,一刀就砍了蒋原的脑袋。
蒋原脸上的神情彻底僵在了那里,双眼暴突,死不瞑目!
“该死的家伙,脏了本王的手。”朱松把绣春刀丢在了一边,看向了剩下的几个不曾表态的家伙,道:“你们,想死想活?”
“王爷,我等想活!”
朱松这一招杀鸡儆猴用的是恰到好处,剩下的那几个家伙全都hold不住了,直接跪在了地上,向朱松叩首。
……
抓捕和厮杀,在交趾城中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当所有需要抓捕的文武官员全部抓捕归案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亥时末刻,眼瞅着就要进子时了。
自从城门处主导抓到蒋斯轩与李广之后,交趾城就已经整个封锁了起来,甚至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交趾境内九成的恶匪,除去排名第一的木成飞之外,可以说是尽数落网。
交趾府衙之中,朱松高坐主位,其余诸人,例如韩青山、朱有爝等人,全都分列府衙两侧。
刚刚叛变蒋斯轩还有李广的那些手下可没有地位,只能乖乖地站在堂下。
“犯官张展鹏,叩见韩王殿下!”此刻,交趾知州张展鹏出现在大堂之中,纳头便拜。
朱松眯缝着眼睛看着张展鹏,不置可否地说道:“张知州何罪之有?”
张展鹏以头叩地,不曾抬起,道:“犯官身为交趾知州,百姓之父母官,不曾为百姓谋福,却任由境内匪患猖獗,豪强掠地,蹂躏百姓,致使百姓生活困苦,怨声载道!犯官之罪,罪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