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弼点了点头:“枢府的意思,可能是怕占住朔州之后,这些小蕃部在后方闹事吧。慢慢就要到春天了,我们可以派兵进山,让这些小蕃部听命朝廷。不过到底怎么打朔州,还需要谨慎行事。枢府让我们详议方略,看来对此事非常慎重。”
韩琦笑道:“此次是杜太尉主持此事,他的性子,经略应该也知道,不会独断专行。依我看,杜太尉的意思,占住朔州瞅准机会,一击必中。再一个就是提前料理好后方,不要前线占了朔州,后方蕃部生事。如此就简单了。一路兵马从河滨县南下,只说是清理地方,不必说去攻朔州,把山中蕃部清理了。真正攻朔州的部队,而从偏头关西行,最好一两日时间就到朔州城下。”
富弼点了点头:“这样安排是不错。不过,枢府对此事如此重视,我们还是召集将领,大家一起议一议。河曲路做事的办法,就是在事前最好让下属知情,一起出主意。”
这是杜中宵在河曲路时的习惯,只要有条件,都事情让参与的将领官员议事,把困难想在前面。这是记忆中的习惯,事前有计划,事后要总结。每做一件事情,不只是看结果,也看过程,要让参与的人总结经验教训。富弼在河曲路多年,对此已经习惯了。
枢密院,杜中宵看了狄青的奏章,轻轻叹了口气:“可算是攻下了灵州。这些日子,朝中不知多少官员在指责狄青,久攻灵州不下,想来他的日子非常不好受。”
说完,拿着公文,去枢密使贾昌朝官厅商议。
见了贾昌朝,杜中宵道:“太尉,刚刚得到消息,狄青所部破了灵州。依奏报所说,他们正在集结兵马,准备去攻盐州。同时行文鄜延路夏安期,让他立即发兵,合攻横山党项军。”
贾昌朝连连点头:“好,好,狄青围灵州一月余,终于下了!本来朝廷还认为,他在冬天之前攻不下灵州呢。下了灵州,党项的事情就好办了。”
说完,吩咐杜中宵落座。道:“我看可以命令夏安期,立即派兵从绥德军北上,延无定河去攻党项银州。银州是党项根本之地,只要下了,可算大胜。”
杜中宵道:“银州、夏州是党项兴起之地,自然非其他地方可比。不过,现在谅祚已在京城,王公大臣大多归降,那里的党项人有多少战心,可是难说的很。”
贾昌朝摆了摆手:“灵州一战打得如此艰难,现在哪里还管党项人怎么想!只要不归顺朝廷,那便大军进剿,所当者尽为齑粉!狄青所部二十余万大军,岂是他们挡得住的!”
杜中宵道:“我想的正是此事。狄青所部在阻在灵州一月余,将领军兵皆有怨气。只怕他们在进军的时候,恣意发泄,多做杀戮。攻下横山后,那里就是朝廷地方,杀戳过多,以后不好治理。”
贾昌朝道:“两军作战,哪里能够想到那么多!此次进攻党项,朝廷花费不少,早早结束战事,是最重要的事。命令夏安期,立即北上。同时命令狄青,立即带大军东进,一起进剿横山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