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看着王聪儿说道,虽然王清是王聪儿的父亲,但是在白莲教军中,王清还是以总教师称呼自己的女儿。
“爹爹勿急,我要是只想吃掉这一千多绿营,何须如此小心在此设伏!
我就是要勒保将一半人马过河,打就打疼他,我要彻底打垮他的陕南绿营,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从容入川!”
王聪儿回头看着自己的父亲,耐心的解释道。
“大人,兴汉镇的镇标三营都已经过河了,正在架设浮桥,河对面的教匪只冲了一次阵,就再没有动静了!”勒保看也没看地上跪着的戈什哈,只是挥了挥手让他起身。
“这些教匪既然打的不是阻击我等的主意,那他们是要干什么?要把我这三万精锐全部吃掉?或者对面又是一群乌合之众?”
勒保倒不怕王聪儿是存着将他一口吃掉的心思。虽然看着他带的只有三万余人,但是其中有两千人,是跟着他一路打过湖南苗,镇压过大小金川余孽的精锐。
这些久经战阵的官军精锐,远不是王聪儿手下的教匪可比,他现在怕的是王聪儿又丢一些乌合之众给他,要是再拖几个月没有战果,恐怕北京来的就不是申饬,而是下狱了!
“嘿哟!嗬哟!”
等到过河的绿营兵浮桥都快架完了,山上的教匪才乱哄哄的向河边逼过来。
他们打着乱糟糟的旗号,也没什么阵型,前面的拿着锄头、镰刀、棍棒等,后面的才有点像样武器,也没见什么头领,倒是有一些穿的花里胡哨的家伙,又唱又跳,仿佛跳大神一般!
李景山蔑视的看着乱糟糟的教匪,他抽出一直拿在手里的腰刀大喝道:“鸟枪手!给老子把子药装好了,让这些教匪尝尝铅子的厉害!”
“轰轰轰!”乱七八糟的枪声响起,绿营兵阵前升起了一股股的烟雾。
按现在绿营兵训练质量来说,能把枪放响的绿营兵就算不错了,齐射什么的,肯定是奢望。
而且这会也隔得远了点,腾起的火焰烟雾又影响了后面弓箭手的视线,所以为了应付事的弓箭手,也忙不迭的把手里的箭矢射了出去!
随着阵阵鸟枪声,正向前逼近的白莲教义军阵中,竟然还真有七八个倒霉蛋中了枪。
由于隔得远,铅子的威力已经小了很多,所以中枪的基本都没死,而是在地上一阵乱滚,嘴里发出一阵阵惨嚎!
还有一个更倒霉的家伙,头上插着一根箭矢,正在跌跌撞撞的四处乱窜!
正在前进的义军士气为之一挫,几个后面的小头目赶紧喊道:“怕什么?给我上,死了的就可以到无生老母那里,享尽荣华富贵,爷娘妻儿自有总教师照应!”
“对!对!对!打杀了那些害人的官兵,就可以分田分地,你死了怕啥,入教的都是兄弟姐妹,爹娘儿女咱活着的替你们照顾!”
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士气又恢复了不少,正好鸟枪发出的烟雾散了些,不知道不觉间,双方都发现自己离对方很近了!
“冲啊!”
“杀啊!”
李守备和一个义军首领模样的男人同时大喊一声,两边都开始了冲锋。
义军胜在人多,绿营兵胜在武器精良,也略有一点训练上的优势,而双方后面又都有督战的,一时间,竟打了个不分胜负!
这边的勒保一见对面的教匪好像好玩真的,顿时大喜过望,他大手一挥。
“着杨总兵的湖北绿营跟上,西安驻防八旗居后,全军过河!再发信号给乌尔图纳,让他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