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的爆炸声响彻博罗和硕河左岸,数百名白莲教的炮兵正在飞速装弹,负责搬运炮弹的装弹手甚至已经脱光了衣服,仅仅穿着一条犊鼻短裤在搬运。
王聪儿把她苦心经营的这支白莲教军炮兵中,所有带了轮子的自行火炮都拉到了这个战场上,她也没有要求炮兵们珍惜弹药,而是嘱咐他们将能打的一股脑全部射了出去。
当然他不这么要求,炮兵们也会这么干,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时候可没什么舍不舍得的了,要是吃不下这支浩罕军队,地上天国就没了,所有人都要葬身于此!
超过五十门六磅、九磅、十二磅步兵炮,甚至王聪儿极为珍惜的五门六磅骑炮和被白莲教士兵称为‘皇帝炮’的十八磅步兵炮,都拉了出来。
称得上是这支白莲教军的棺材本了,这么强大的火力,就是在欧洲都要算很不错的,至少沙俄一支一万余人的军队绝不会有这么好的配置。
河左岸,竖着绿色大旗的浩罕军阵,立刻就感受到了这份恐怖,他们遭到了超过九成炮火的轰击。
不过好在这里的一万四千人,都是属于各地天方教门宦控制的武装,战斗力不一定比浩罕王室控制的军队强,但韧性要高不少。
一枚十八磅步兵炮射出的巨大弹丸,砸进了浩罕军阵之中,虽然白莲教还没有爆炸弹,但就是这种十八磅炮射出的实心弹,也堪称恐怖。
这颗滚烫硕大的弹丸带着呼啸的死亡之风,从一队身穿锁子甲的浩罕肉搏兵中穿过,瞬间就直接犁出了一条血道,凡是被当面打中的,没人能发出惨叫声,剧烈的碰撞后往往只会剩下一队碎肉,能惨叫出声的,几乎都是只是被轻轻刮了一下,但却骨折筋断的倒霉蛋。
教长哈桑其实已经在后悔了,他还是小瞧了桃花石人的火力,哈桑年轻时曾经游历过哈萨克汗国,在那里他见识过,对哈萨克汗国步步紧逼的俄国人的火力。
在他看来,那种一场战斗投入二三十门火炮以上的战斗,就是这世上最恐怖的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支被从桃花石皇帝逐出来的流亡者,竟然有这么强大火力,自己的旗帜竖起来的太早了。
“教长阁下!我们冲出去吧!必须要跟桃花石人战成一团,这样才能让对面的火炮不敢轻易轰击,像这样站着挨炮,很可能会引起全军崩溃的!”
一个跟哈桑长相差不多,身穿板链甲的军官满身血污,一脸的焦急。
哈桑缓缓的摇了摇头,他指着对面已经排好整齐队形的周小正所部摇了摇头。
“不行!你看那里,桃花石人的军队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他们真的装备了大量线膛枪的话,火力一定非常凶猛,他们就是在等待我们撑不住了主动靠近,那他们就可以在站在原地就把我们打崩溃了!”
军官接过哈桑递过来的望远镜也看了一眼,望远镜中,那些桃花石人穿着外罩锁子甲的白色军服,数千人排的整整齐齐的,就像是一堵堵城墙以外,军官完全想象得到,他们一旦开始射击,火力将是如何的猛烈。
“那怎么办?教长阁下,再拖下去,下面的士兵肯定扛不住的,我们的阵型太密集了,桃花石人的每一次炮击都能带走我们上百人!”军官神情变得绝望了起来,他被猛烈地炮火吓破了胆。
“等!”哈桑的脸色极为阴沉,连这样的高级军官都被吓的失去了平时的判断力,那下面的士兵是个什么状态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