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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可能！”游启不敢置信地回过头，举起望远镜，脸色瞬间铁青。</p>
只见海天之间，飞行者号如同低空飞机一般飞速前行。船上的大鼻子已经慌了神，有的在慌慌张张地降帆，有的傻愣愣地瘫坐在船板，还有的大鼻子干脆捏着鼻子就要往水里跳。</p>
“混蛋！降帆！快降帆啊！”</p>
游启徒劳无益地喊了几嗓子，而后眼睁睁看着“飞行者号”隐约发出“咔嚓”一声，先是左翼折断，然后船体翻滚倾斜，一头扎进了海里……</p>
“果然是世界上最快的船……”肖白图真心赞了一嘴，而后口风一转：“跑的最快，沉的也最快。拢共跑了有二十分钟？”</p>
邵北也幽默了一回，走过去拍拍游启的肩膀：“飞行者号的悲剧在于，飞得太低，所以坠机了。”</p>
游启欲哭无泪。</p>
可怜的帆板设计师接下来又遭到了海军派无情的打击。王铁锤将不幸坠机的飞行者号批了个一无是处：载重小、制造难、操控繁琐、自身无火力……总而言之，运输船与军舰是别想了，这玩意就算用来当交通艇都不够格。</p>
紧跟着注册会计师申晨义正言辞地指责了游启，说这小伙子是在为了满足私人恶趣味而浪费公共财产，并且详细算了一笔账。不计算现代材料的价格，单单是人工成本，这艘船的造价就达到了一万三千两白银。申晨这姑娘最后还扔下了一句狠话：“我想你最好把这条船处理掉，中南财政局绝不会为这个笑话买单！”</p>
“处理？现在都沉了还怎么处理？”游启有些恼怒。</p>
“那是你的问题。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不处理掉，那这一万三千两的成本就会计算在你的头上，最终从你的红利里扣除。”申晨板着脸竖起一根手指：“请记住，作为财务主管，我不针对任何人。我只针对所有铺张浪费、公款私用的行为。”</p>
“你不如直接从我的分红里扣！不就是一万三千两么，我出得起！”面对冷着一张脸如同面对罪犯的申晨，任游启脾气再好也难免会生气。尽管这艘出师未捷的水翼船，的的确确出自自己的私心；尽管申晨这丫头对谁都是这个样。说白了这丫头就是有些刻板，极度推崇规章制度，以至于凡事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p>
说完了气话，游启暗暗算了一笔账，不考虑银价贬值，按每克十块钱算，一万三千两折算成人民币都五百万了。五百万啊！一下子损失这么多，想想就肉疼。可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就算把“飞行者号”修好了，也没人买啊，总不能拉到广州去卖吧？</p>
可事实证明，现实往往比小说还有戏剧性。小伙子游启只是沮丧了一下午，随着一个访客的到来，原本的沮丧郁闷彻底消失无踪。</p>
“你等会儿，我有点晕……”游启掏了掏耳朵，不敢置信地问：“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把飞行者号修好，你就买下来？”</p>
“只要价钱合理……而且你必须保障安全性。”毒贩子麦克兰平淡地说。</p>
“安全性可以改进……水翼行驶存在材料缺陷，不过可以改造成竞速龙骨船……航速也能跑个三十多……你要船有什么用？”</p>
毒贩子努力挤出了一点笑容，只是这家伙有点面瘫，笑起来比崔永元还渗人。“我怎么用是我的事，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买家就可以了。”</p>
“好吧……”游启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胸口的剧烈起伏。有买家了！甭管毒贩子买去干嘛，这意味着五百万人民币的损失转嫁出去了，没准还能小赚一笔！</p>
毒贩子点点头，说：“很好。我的要求很简单，在安全的前提下，速度必须达到极致。整船能容纳至少七个人，外加载重最少两吨。”</p>
游启反复盘算了一下，说：“没问题。”</p>
“我要一个月内见到这艘船。”</p>
“不用一个月，有两个星期足够了。”</p>
毒贩子很满意，身子靠向椅背，抽出一根土烟，点上，惬意地吐出一团烟雾，说：“很好。那我们来谈谈价钱吧。你打算要多少？”</p>
游启低头盘算了一下，扣去人工，加上材料费以及重新维修的费用，半晌才试探着说：“三……三万两？”</p>
“三万两我要了！”声音从游启背后传来，游启转头一瞧，却见警察头子陈御不知什么时候进了门，脸上还挂着“不差钱”三个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