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是哪里人啊?听您的口音,似乎不是云州本地人吧。”书生问道。
“云州有本地口音么?你也不是本地人吧。想要知道我是谁,只管问就是了,有什么不好说的?”高森旗哼了一声,对这种试探不以为然。
“呵呵,如此甚好。鄙人江砚,从余杭过来的。”江砚拱手说道。
高森旗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春南第一谋臣江砚,就这么坐到了自己面前。别看江砚身上并没挂着什么职务,他的一言一行对春南的许多事情的影响却要比那些尚书、侍郎、大学士、将军之流来的深远。在春南国主的眼里,江砚的主意很大程度上要比自己那两个闹得不亦乐乎的儿子都来得可靠呢。
“失敬失敬,久仰久仰。在下高森旗,北辽西路军飞虎军统领。”高森旗昂然回答道。而这个答案显然也大大出乎江砚的预料。江砚倒也看出来这个坐在窗边,带着一个侍卫的家伙不是一般人,却没想到居然是北辽方面的人,更没想到,高森旗居然敢在这里挑明了身份。
“原来是高将军啊。真是没想到。怎么,高将军可是占了个好位置,我找老板问了几次,这个位置您怕是早就订下了吧?”江砚淡定地说。
“不,这是叶韬帮我准备的位置。他指望吓到了我,说不定我们就可以不用打起来了。”高森旗说。“吓倒我没那么容易,可这里确实能看到一些新鲜玩意,就是……也不算太多罢了。”
“将军对云州诸军很了解?”江砚问道。
“如果你早就知道和云州必有一战,你能不了解?”高森旗对云州诸军岂只是了解而已。西路军在云州的探子可不少,云州军方纪律森严,保密措施得当,很难有探子能够渗透到军中,但从侧面观察却机会多多。云州每一个营的配备、战力高森旗多少都有底。除了重器械营、飞艇队这些限于技术条件实在没办法模仿,西路军对云州各个兵种都有模拟,来寻找每个兵种的强项弱点,以利于将来作战时候提供给军官们决策。实际上,高森旗早就明白,和云州、和东平作战,北辽实在没什么胜算。但他也意识到了,他们必须坚强地战斗,才能在东平、在云州人的心里留下深刻的地位,广大的北辽百姓才会被认真对待,会被善待……这,或许是他们这些将军能够为云州百姓做的最后的事情。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西路军这些年才会在一股悲怆阴郁的气氛里,积聚起庞大的力量。这个时候,高森旗笑着说:“文臣和武将的看法毕竟是不同的,既然你也有兴趣,且让我为你解说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