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摩根银行大楼。</p>
老摩根看着面前的青年人，好半天之后摇了摇头：“你们中国人哪……算了，不说就不说好了。不过，你们能为雇主严守机密，这也是令人钦佩的职业道德。”</p>
“对老摩根来说，朋友有很多种。”这位华尔街第一大佬很快又恢复了淡然，“有一种朋友，可以像亲人一样相处，亲密无间。可惜，你们拒绝了……那么，还有一种朋友，我想你们不会拒绝，也没必要拒绝。”</p>
他盯着周童旭：“老摩根有很多财富，他需要一些真正的好手帮他打理。而且老摩根还有很多朋友，他们也有同样的需求。你们不想加入摩根公司，那就把摩根公司当成你们的客户好了。”</p>
“我准备对你们投资。”老摩根眯着眼睛，“放心，我不是要你们公司的股权。我会把一笔钱交给你们，比如……三千万美元，让你们打理，为期五年，并且没有最低回报，随便你们玩。如何提取报酬，你们提出来，哪怕比行内规矩高一些都没问题。你们值这个价。”</p>
周童旭心头一动，看着老摩根的表情，半晌之后点了点头。</p>
“感谢摩根先生的信任，”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也在为一些美国朋友打理资产，这都有专门的账户。现在我们有一个计划，就是成立一支专门的基金，把同类要求的客户，把他们的资金集中起来。当然，对于摩根先生您，没必要参与这样的计划，我们会给你提供一个专门的账户，派专人打理您的资产。”</p>
老摩根眯着眼听着。</p>
“我们的规矩，一般是提供保本，但收益对半分，除此以外每年只收两个点的管理费。”周童旭一笑，“当然了，摩根先生您，对我们的价值不仅仅是普通的投资者。您在华尔街的经验和影响，本身已经是我们非常重要的财富。所以，对您……我们只收两成。”</p>
“我给你们两成半。”老摩根缓缓说道，“五年到期，如果你们的收益能超过百分之五十，超出部分我给你们一半。”</p>
“成交。”</p>
周童旭伸出手，老摩根身体前倾，用力握了握。</p>
两人对视，哈哈大笑。</p>
旁边的小摩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香槟，仆人在旁边打开，给几人倒上。</p>
“明天我会把钱划账过去，随便你们怎么做。”老摩根喝了口香槟，满意地咂咂嘴，“对了，我听说你们最近在到处借入日本国债？怎么，想卖空？”</p>
“是。”</p>
周童旭点了点头。</p>
“还想继续借入吗？”。</p>
老摩根漫不经心地问题，让周童旭心头一动。</p>
“如果您这边可以提供，我们愿意以月息一个点借入。”周童旭点了点头，“我们大概还准备借入两千万美元的日本国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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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有把握？”老摩根看了看周童旭，“小杰克，日本五年期国债现在收益率多少了？”</p>
“八又二十五个点，父亲。”</p>
“还不够吗？”。老摩根皱着眉头，“这个收益率已经很可怕了，差不多是我们铁路债券的三倍。”</p>
“我有信心。”周童旭平静地说道，“我认为，这个收益率一定会超过二十五。”</p>
“二十五？”小摩根忍不住说道，“这样的话，去年日本政府发行的六点五年息的债券，价格要跌到五十以下”…,</p>
“的确如此。”周童旭点了点头，“摩根先生，这是我们的判断。”</p>
“说下去。”老摩根盯着他，“如果你能说服我，剩下的我帮你借。”</p>
“日本政府的公债已经高达二十六亿日元，也就是他们八年的全部财政收入。”周童旭说道，“他们目前的融资成本已经接近九个点，而他们的赤字达到政府财政收入的两成本。他们的税负是合众国平均水平的四倍。这样一个国家，您认为，无法从中国获取赔款的话，财政还能持续吗？”。</p>
老摩根静静地听着。</p>
“蒙古一战之后，俄罗斯已经无力进攻，只能退守。很快就是冬季，双方在俄国西伯利亚铁路的某处转入转入对峙的可能性很大。最后也许都无力进攻。”周童旭耸了耸肩膀，“这样，中国不会徒劳无益地把兵力堆放在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然后长途跋涉去进行补给。”</p>
“他们会把大部分兵力转用到朝鲜，对吗？”。小摩根问道。</p>
“是的，杰克。”周童旭对他笑了笑，“至于他们的舰队……也许还不错，但问题是，舰队无法到陆地上来。他们最好的结果，不过是防御本土遭到登陆罢了，朝鲜他们丢定了。那个时候，日本的财政只能破产。”</p>
老摩根眯着眼睛，沉默半晌。</p>
“我是军人，打过仗，我大概能猜到国内那些人的思路。”周童旭说道，“但更重要的，是在于这是唯一最合理的策略。而实力上，没了俄国的牵制，日本人根本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失败。如果他们的舰队也被迫介入陆上战斗，被掩护陆军的使命束缚住，那他们对中国舰队从战略态势上就首先处于不利，最后很可能陆军保不住，海军也保不住。”</p>
“我帮你们介入四千万美元的货。”老摩根突然说道，“我的很多客户都持有日本国债，我会让我的业务员和他们聊聊。如果他们愿意获得这个利息，这是很公平的交易。”</p>
“你们怎么做，不必告诉我。”老摩根笑了笑，“我的账户随你们怎么玩。记住，老摩根是你们的朋友。只要有这一条在，一切都很方便。”</p>
“小杰克，你来开车吧。”老摩根从躺椅上站起来，接过拐杖，“最近我请了一位中国大夫，他教我练一种体操，叫太极拳。今天看到你们，突然想去郊外走走。”</p>
小摩根显然对父亲想要出外散心很是高兴：“父亲，那我在楼下等您。”</p>
“中国是个很神奇的地方。”老摩根笑了笑，“它总会给我惊喜。也许有一天我会去看看……怎么样，我的新朋友？”</p>
“很妙的主意。”周童旭发自内心地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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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仁川港。</p>
清晨六点。</p>
海天之际朦胧的夜色之中，骤然亮起了无数绚丽的光团，仿佛几十个太阳陡然升起。整个海天交界，仿佛被熊熊的火焰照亮。</p>
位于月尾岛的日本岸防炮台顿时淹没在猛烈的炮火之中。</p>
华军浅水重炮舰和海防舰，凭借其吃水浅，进行了抵近射击，而迷信于联合舰队威力，也因为大部分精锐抽调到北方部队，补充了太多新兵而良莠不齐战力下滑的日本岸防部队，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之下乱作了一团。</p>
驻防仁川的，只是日本海军陆战队的一个步兵大队和一个岸防炮兵大队，再加上俄国海军陆战队和后备水兵组成的两个营，基本上都属于二线部队。…,</p>
由于华军之前已经通过朝鲜地下组织和抵抗运动收集了仁川港的水文地理以及防御情报，因此这一次的暗夜突袭的炮火准备非常准确。空中，华军的指挥船上升起了飞艇型的炮射气球，以电话线相连，直接提供校射指挥。指挥船与各主力战舰上，通过浮筒连接电话，统一指挥。</p>
密集的炮火过后，日军主要岸防火力点已经被摧毁或压制，而乘坐平底登陆船或小艇的陆战队先头突击队已经迅速接近滩头。</p>
华军平底登陆船头，都铺设了防弹钢板，带护盾的重机枪恶狠狠地向着岸边一切抵抗火力扫射出曳光子弹。登陆艇上，华军掷弹筒射手凶猛地向岸边投射火力。</p>
在北部的绿滩，南部的红滩和蓝滩，精锐的华军海军陆战队部队冒着日军参与兵力的拼死抵抗蜂拥上岸。背着华造喷火器的华军海军陆战队喷火射手，在重机枪和密集榴弹的掩护下，抵近那些坚固的半埋式地下暗堡和隐蔽部，坑道，**出凶猛的火龙，随即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p>
华军的轻机枪和喷火器，如同一头头暴怒的雷龙扫荡着日军的海防堑壕，而匆匆来援的俄军行动尽在周围山岭下潜伏的朝鲜抵抗组织小组监视之下，这些朝鲜抵抗分子射出信号弹，华军猛烈的舰炮立即对俄军进行了覆盖射击。</p>
小艇穿梭往来，大队的步兵已经和朝鲜抵抗组织的向导，以及前期以潜艇载运渗透进来的朝鲜裔海军情报局，总情局特工取得了联络，由各路潜伏人员带领，立即整队前往仁川港口和仁川市区。</p>
两个半小时后，仁川港已经升起了帝国海军的金龙闹海旗。</p>
等到了下午涨潮之时，帝国的大批运输船就可以直接在码头靠港，快速卸载。帝国登陆部队也将迅速向北挺进，切断朝鲜南北交通，彻底孤立日本的重兵集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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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连湾。</p>
萨摩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