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无线电报从广州号司令塔发送至各舰。</p>
下一刻，喇叭中都传来了舰长慷慨激昂的声音：“……全舰官兵注意，旗舰电报：帝国兴亡在此一战，帝国需要你们恪尽职守。中华帝国万岁，中华民族万岁，中华海军万岁此战，必胜”</p>
“万岁”</p>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呐喊响彻了大海。各舰也迅速更换了旗语。</p>
“不破倭寇誓不还”这是一直对大东沟耿耿于怀的叶祖圭座舰河内号。</p>
“本舰专收将校级以上俘虏，余者自备干粮。”这是紧随广州号的二号舰福州号。</p>
“有进无退”这个杀气腾腾的口号来自黑豹编队一战幸存下来并被修复的桂林号。</p>
……</p>
“保定号发来信号：敌舰在望”</p>
“八号飞艇通报：敌舰距离我战刀编队二万四千码，速度十二节”</p>
“好了，玩得差不多了……”广州号司令塔内，许凡放下酒杯，站在观测窗前，“全队保持战速，右转两个罗经点，进入五号阵形……通知许波编队，马上转入甲一号预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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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p>
日军第三战队先导舰，千岁号。</p>
“敌舰，方位一五o，航向……二七o，距离一百（一百链，相当于一万八千码），航速十八节大型装甲舰两艘，舰型……不明推定为华军新型装巡或战列舰二等防护巡洋舰三艘，舰型判定……战刀级驱逐舰……四艘”</p>
传声筒中传来观测员的吼叫，舰长当机立断地拉响了战斗警报。</p>
第三战队司令官瓜生外吉海军少将肃然说道：“是之前小村君成神前发现的华军袭击部队吗……我舰不是对手，需要俄国人的支援。我们的任务是侦察，一定要摸清敌人的实力。传令本队，最大战速，跟随旗舰，全队右转四个罗经点将敌军信息通知东乡司令长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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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军战舰之上，已经是一片冷厉肃杀。</p>
所有军人的左胸口都系上了标识白布，姓名，血型，军衔，籍贯信息写得明明白白，每个人都系好了钢盔带子，而且都没有系死扣，以避免弹片击打在钢盔之上，因拉力巨大扭断脖子。军士们挨个检查每个士兵的装具，上衣下摆必须扎到裤子里，皮带要系紧，两手袖扣扎牢，以防有毒气体或热气伤到皮肤。一旦战舰沉没，或士兵落水，这些还可以提升浮力，并减缓体温下降的速度。裤脚全部用绑腿扎紧，袜子系了两双，军靴扣子也系得死死的，每个人后腰都挂好了简易防毒面具。</p>
炮位上的食物厨里堆上了速食事物和清水，以便劳累的弹药手和炮手随时可以补充能量。各个通道的指定位置，损管工具箱已经被解锁，里边是各式损管用具，转动把手就可以打开，方便存取。</p>
征集起来的救护队员已经佩戴上了红十字标志，征用的舱室中一溜摆开了手术台，戴着口罩，全套制服的舰上军医和护士默默地检查着手术刀具和聚光灯。</p>
按照舰队指挥部的命令，大部分军人都已经写好了遗书，把自己的头发，指甲和遗书包在防水油布包里，统一封好，交由战舰庶务长统一保管，放进密封的浮箱。即便战舰被击沉，来不及转移，浮箱也可以顺水漂流。</p>
司令塔内，全体军官面容严肃，空气如同凝固。</p>
许凡静静地站在瞭望窗前，却只是仰着头，闭着眼睛，没有人能看清这位元帅此刻的表情。…,</p>
“一号主炮塔备便”</p>
“二号主炮塔备便”</p>
“损管队全员抵达战位”</p>
“医护中心全员就位”</p>
“损管志愿队就位”</p>
“担架队全员抵达战位”</p>
“舰上陆战队抵达战位”</p>
……</p>
“报告司令长官，广州号准备完毕，随时可以投入战斗”</p>
许凡转回身，目光扫过一张张年龄各异，却写着同样的坚定和自信的脸庞，缓缓抬起了戴着白手套的右手，行了一个庄严的军礼。</p>
刷。</p>
白手套的丛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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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山，海军医院。</p>
产房之内，林青咬着牙，满脸汗水。</p>
“没事，生过一次的基本都是顺产。”旁边的女大夫戴着口罩，瓮声瓮气地说道，“你是有经验的，放松点就好。”</p>
“我不是担心小的。”林青哼了一声，“我是担心我家那口子。”</p>
大夫和护士面面相觑。</p>
“算了，不管那个没良心的。刚才说到哪了，你那个故事？”</p>
旁边的护士一笑：“……刚说到詹天佑总工，不，部长，每次都考不过那位日本来的小姐，从小学到初中，无不是如此。最后干脆发了个宏愿，必须要娶这个女子为妻，方可洗雪此奇耻大辱……这女子，便是山川舍松。”</p>
“这山川舍松，莫不是后来嫁了倭人那个什么大山岩元帅的？莫非詹达仁……话说他现在那个妻子，好像还真的有点像那一位著名女士呢……”</p>
林青脸上如同放出光来，连分娩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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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第一战队。</p>
萨摩号。</p>
东乡平八郎轻声问道：“参谋长，你怎么看？”</p>
岛村速雄神色凝重：“司令长官，敌人既然一直以飞艇侦察，就该知道我军的实力，不太可能仅仅用这样的兵力对我军正面挑战。那他们的来意，恐怕有两个：第一，侦察我军动向，如果条件允许，顺手敲掉我们的前卫兵力，进一步损害我军的战场侦察力；第二，吸引我军部分兵力追击，而敌军本队就在我军前方，抢占了我军t头，给我我军重创，甚至可能还埋伏了一些其他兵力，比如潜艇之类。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草率应对。”</p>
“那参谋长的意见是？”</p>
“我建议，以目前敌军显示出来的兵力看，按照华军猎豹级的战力，这两艘新型铁甲舰的战力，再算上那三艘战刀级和四艘春雨级驱逐舰，我军前导兵力没有优势。”岛村速雄继续说道，“按照猎豹和广州级的情况，这两艘船也可能有远距离射击能力，这样的话，继续冲上去就危险了。与其白白送死，不如本队加速冲上去，让前导部队短暂交战之后诱敌，把敌人牵到本队面前……另外，马卡洛夫司令长官那里也要一起转向，我们不能让中国人抓住机会各个击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