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子，假期打工？”牛小田问道。</p>
“嗯，赚一点零花。”</p>
张勇芬的泪珠子到底滑了下来，唯恐落在牛小田的头发上，连忙用手背胡乱擦了一把。</p>
“你哥回来了吧？”牛小田闭着眼睛问。</p>
“回来了，人变得特别老实，不打架，不骂人，找了一份扫大街的工作。求你，别跟他计较了。”张勇芬哽咽着小声哀求。</p>
李镇长被抓起来了，张家失去乘凉的大树，只能把头扎进裤裆里求生存。</p>
“算了，让他自生自灭吧！”牛小田大度道。</p>
“小田，原谅我，不知道如何补偿你。要不，我去给你当佣人，随便你使唤？”张勇芬商议道。</p>
“跪着擦地也行？”</p>
“……行！”张勇芬叹口气：“大冷天的，我哥推着车子去扫大街，看见心里就难受。我每天都后悔，晚上还做噩梦，醒来就睡不着。”</p>
有道是，杀人不过头点地，张勇芬怂到了这种程度，不能再踩上一脚了。</p>
“都什么年代了，还佣人。往日不可追，都活得轻松一点吧！”</p>
张勇芬如释重负，控制不住的泪珠，到底有一滴落在牛小田的头发上！</p>
“别哭了，烦不烦啊！”牛小田蹙眉。</p>
“我后悔啊！当初太小了，上了当！”</p>
“啥意思？说清楚了。”</p>
张勇芬鼓足了勇气，低声在牛小田耳边，说了一段令人震惊的秘闻。</p>
情书是乌龙，但被摸是真的。</p>
当初被摸之后，她没想跟牛小田计较没完，女孩子不管丑俊，都很爱惜名声，是姑父在背后怂恿，不依不饶，还给校长打电话，必须严肃处理。</p>
牛小田因为耍流氓，被学校强制退学，轰动一时。</p>
而张勇芬也臭了，男生们都跟她保持距离，唯恐下一个遭殃的是自己。</p>
渐渐长大，张勇芬也明白了一些事儿，姑父总是送她小礼物，买衣服，偶尔还搂抱一下，分明就是没安好心。</p>
“简直是畜生不如！”牛小田忍不住骂。</p>
“不是我为自己开脱，是他，搞臭我，唉，不想让我嫁出去。”张勇芬叹息不断。</p>
“哼，自作孽，祝他死在大牢里。”</p>
“他是该死！”张勇芬附和。</p>
洗个头，超过二十分钟，又是抹眼泪，又是窃窃私语。</p>
水不要钱啊，电表还不得呼呼转啊？</p>
老板娘大红也是无语，可惜这期间没客人进来，连委婉制止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心疼得双脚在地上磨出两道沟来。</p>
脑袋都快被洗秃噜皮，牛小田喊停，神清气爽地坐下来，开始理发。</p>
板寸头，被安悦给否了，太普通。</p>
早就准备好从网上下载的图片，安悦和牛小田头碰头，又用二十分钟，选中一款男士发型，参考的是某位当红的男明星。</p>
没处理过这么精致的发型，大红忙得满头汗，用了一个小时，才大致相似，也就这水平了！</p>
“往后梳，喷点发蜡，就是经典背头，不愿意打理了，往前随便抓出纹理层次，时髦洋气，跟明星似的。”大红笑道。</p>
“不难看，但总觉得，缺了点阳刚啊。”</p>
牛小田打量着镜子中帅气的自己，不太满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