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人仅凭这么一件事便武断作出结论,谢运潮嘴里没说什么,但他的心里已经觉得杨恒谦夫妇对他有了隔阂。
他的姓氏没有改成,谈来谈去自然会谈到将来孩子姓什么的问题。
谢运潮明确表态,孩子可以姓杨。
他的这个这个回答令杨恒谦极不满意,不是可以姓杨,而是必须姓杨。他们的后代是杨家人,而不是谢家人,让谢运潮把这一点必须搞清楚!
老丈人的态度让谢运潮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外人,仅是来给他们杨家传宗接代的,心里一直有个疙瘩,总觉得不那么舒服。
而杨家对他却是处处提防,一家人在他面前从来不提钱的事。
杨氏夫妇有什么事儿只会私下跟杨艳琪说,当着谢运潮的面,谈的不过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碎之事。
出于对杨艳琪真心相爱,这些琐事谢运潮便忍了,从来没有因此而生气与杨家人抬杠拌嘴。
而他的忍让,却令杨恒谦夫妇理解为软弱,便对他更加的瞧不起。时常流露出若不是他们杨家收留他,到现在他还是光棍儿一条呢。
谢运潮心里的疙瘩也就越结越大。
他在老家曾帮父亲种过果树,对果树的管理施肥有他自己的一套经验。杨家那几亩果树地他管理起来自然也不在话下。
杨恒谦的管理方法不科学,每年都会因为虫害减产。肥施得不少,枝叶长得很茂盛,可是果品质量差,那苹果梨呀桃呀大小不一,品相不好,也就仗着量大能卖些钱,总是卖不了高价。
谢运潮提出建议想改变管理方式,枝杈要多剪,透进阳光水果长得才好。
可杨恒谦看着他大刀阔斧的剪枝有些心疼了,说那树好容易长起来,却被他锯了,真是一个败家子儿的行为。便不让他做主修剪枝杈,有什么活听安排去干就行了。
一年下来,那果树不但减产,水果也没有长好,杨恒谦不说是因为管理不对路的原因,反倒说是谢运潮不懂装懂瞎鼓捣,让他减少了收入,还不如外出打工呢。
在杨家待的这一年里,谢运潮一直帮着老丈人干地里活,没有出去务工,也就是说他没有挣钱,手里只有自己之前的一点积蓄而已。
虽说结婚的时候他没有花什么大钱,但总是要有些开销的,所剩也没有多少了。
有出无进,再花钱就要张口向老婆要了。
杨艳琪便借此机会鼓励他外出打工,这也是她父母的意思,说那树地收入降低了,家里人多了花销也大,如果不出去想钱的话,真的就如他父亲所说,将来会坐吃山空的。
他也正想离开这压抑的环境,自己挣了钱,除了可以给家里增加收入之外,最起码自己花着也方便得多,省得张口跟杨艳琪去要。一个七尺男儿张口跟老婆要钱,真的还有些张不开嘴呢。
于是他便找了个机会,与附近的村民一起出去搞内墙装修去了。
泥瓦工确实比较挣钱,但挣的是血汗钱。每天劳作都在10个小时以上,干活没了,吃饭没饱,睡觉没够。
当看到每个月发的工资,他情愿吃苦受累,也不愿再回杨家营,看那老丈人和丈母娘的苦瓜脸。
客观的说,杨艳琪对他还是可以的,毕竟两个人是自由恋爱。但是守着父母她真的做不了主,有时候他心里还挺可怜这个老婆的,两个人都成家了却不能独立,备受压抑。
杨家并非每天都阴着天儿,当谢运潮把工资拿回家去,岳父母的脸色顿时晴空万里,伙食马上改善。
说什么谢运潮如果能够挣更多钱的话,他们杨家每天山珍海味都是可以的。
鸡鸭鱼肉端将上来,谢运潮吃着并不觉得香甜。
饭桌上杨母明确提出,谢运潮挣来的钱一定要按月如实上交,交给杨艳琪,让她管着存着,省得他到处乱花,好有个积蓄。等家里有大事小情要是拿不出钱来会丢人的。
丢人可不是丢他谢运潮一个人的,而是丢的她杨家的人。既然他招赘到了杨家,就要处处为杨家着想。
谢运潮本以为把工资拿到家里,最起码也应该买来一次欢笑,可得到的却是一顿教训,感到非常不舒服,怨气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