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陆文彬的迷惑操作,苏也眯起眼睛,看来某人是真闹情绪了。
之前她是真忙忘了。
她跟闫政威就案件讨论了很长时间,女司机叫元傅,像这种高危险的杀人魔,审讯起来流程很麻烦,既要跟她斗智斗勇,又要防止她以有精神疾病为由脱罪。
别看当时余厅长跟薄云礼保证的时候信誓旦旦的,挂了电话,又往警察局这边打了好几个电话,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严肃审理,绝对不能让罪犯钻了空子。
这还光是审讯元傅所犯下的杀人罪,至于她身为药厂职工却往药剂里参病毒的事,牵扯更广,审理起来难度更大。
至于后来她回到家,其实是想第一时间给薄云礼打电话报平安的。
耽误她打电话的,是薄湛和陆文彬!
不过苏也也能理解未婚夫闹情绪,谁让他比她小呢。
资深腐女赵小桃说过:年下攻,偶尔也得哄着来。
她对着手机屏幕看了会儿,犹豫着是给他打电话还是发微信。
后来觉得哪个都磨叽,不是她的风格,她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直接给陆文彬回过去一条。
他祖宗:那我现在过去找他。
陆文彬收到回复欣喜若狂,苏小姐要能来,那就什么都不是事儿了。
他表现特别积极。
彬彬2.0:您别自己走,我去接您,稍等,很快就到。
——
苏也到办公室的时候,外屋没有人,里屋卧室门虚掩着,办公桌上放着个空酒杯,手机也扔在那,身为强迫症,今天却连酒瓶盖子都没塞上,就那么随意放着。
苏也让陆文彬先回去。
陆文彬很痛快地说‘好’,悄悄为他们关上了门。
进屋灯还亮着,苏也一进去,就看到薄云礼半靠着床头,他阖着眼,眉眼垂着,似乎是睡了。
他穿了件白衬衫,床单也是白色的,看起来很干净。
苏也轻手轻脚地搬了个椅子,紧靠着床放,她抱着膝盖,侧身坐他身旁。
离他很近的位置。
今天是他告诉她罪犯未必是男性,不知他从哪弄到的卷宗,他好像什么都会。
灯光打在他脸上,很亮。
苏也抬手,帮他挡住头顶巴掌大的一片光。
她手形状的阴影投射在他轮廓分明的面上,指缝间的光点参差斑驳,影子很温柔。
她偏着头,侧脸搭在膝盖上,就那么静静地瞧着他。
虽然只挡掉了一点点,但薄云礼似乎舒服了很多,蹙着的眉心舒展,眼皮微微跳了一下。
他在做梦,梦里苏也从警局出来没回家,而是直接来办公室找他了。
怕他生气,说要来哄他,很在乎他。
他没喝多少,却有些醉意,迷蒙间他睁开眼,梦里的女孩真在他眼前。
他迷醉的双眼半眯着,毫不避讳盯着人看的样子,仿佛能将人魂魄摄走。
苏也见他醒了就笑:“生气了?”
她来了,他哪儿还有气?
其实薄云礼也不知自己是在生谁的气,两个人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他明明只想对她好,似乎没想过别的,可现在,他贪心了,他越来越在乎她,但同时,也想从她身上渴求同样的在乎。
“是担心你,”他摇摇头,嗓音低哑,“如果换成是我这样做,你会担心么?”
他喝了酒,思维有些跳脱,但苏也都能跟上,知道他说的是这次案件的事。
苏也把脸往膝盖里埋了埋:“那下次我先问你,你同意了我再做……”
如果换做是他,她也会担心。
薄云礼扯过她悬在半空的手,拉到唇边吻了吻,她手背上那一道道血痕已经干了,上面规规整整地涂了药,一看就是管家涂得,不是她自己。
“举着手在干什么?”他问。
苏也回:“帮你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