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受惊的小鼠,任何一点大的响动都能再次刺激到他敏感的神经。
在孤儿院,一帮孩子虽然无依无靠,可面对陌生人,也是大方沉稳的,如今成了惊弓之鸟,多少也有我们的责任。
想到这些,就更担心会对他造成二次惊吓,所以声音放得很轻,“顾南浔,你告诉阿姨,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顾南浔低垂着眸子,沉默了许久仍不肯开口。
不禁深深叹了口气,是我考虑不周,下意识将他当成了成年人对待,但实际上,他也只是个比安歆高一点的孩子,经历那么大的变故没有痛苦崩溃已经是万幸,再去回忆受伤的经过,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饶是莫菲林那么急的性子都没有催促孩子,我自然也不好再逼问,只等着医护人员赶来,先把顾南浔送到医院处理伤口。
过了一会儿,安歆才又凑过去,轻轻掰开顾南浔搭在沙发边缘的手,将早就准备好的棒棒糖放了上去,认真的说道,“阿浔阿浔,吃了糖就不会痛啦,你吃......”
顾南浔依旧沉默着,只是安歆收回手之后,微不可察的侧目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一如之前的温和。
很快,救护车熟悉的声音在楼下响起,救护人员上来,用轮椅将顾南浔接走。
刚出单元门口,却撞上了赶回来的何云夫妇。
一看见顾南浔,何云就扑了上去,半跪在轮椅面前哭天抹泪,“好儿子,你怎么了?都是妈妈的错,是妈妈没有照顾好你。”
一边哭,一边不顾顾南浔的意愿,拼命抱着他的头往自己怀里塞。
表演堪称一绝,要不是有破门前的经历,我们还真就被骗过去了。
而现在只剩下无动于衷。
莫菲林更是完全不给他们留面子,阴阳怪气的讽刺道,“对对对,再使点劲儿孩子就背过气去了,到时候死无对证,多省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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