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将军也不用一口一个大人,你我既然要言归于好,就别这么见外了。”楚云不咸不淡地说道。
路招一听,欣然点头道:“那我就斗胆称你一声‘楚老弟’了,不过此役我们虽胜了,但还有件事需要老弟你定夺。”
“何事?”
“我军此战伤了四十多个弟兄,所幸无人战死,可平白多了三百多名俘虏,若是留着他们,弟兄们既要看管辎重又要看管他们,分身乏术,老弟你看,是放了他们,还是干脆……?”
路招眼中凶芒一闪,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路将军怎么看?”楚云不紧不慢地问道。
“以我之见,还是干脆杀了他们一了百了,毕竟我们的任务是平安护送辎重抵达阳翟,带着他们上路完全是累赘。”路招把心一横,冷声道。
楚云毕竟年少,心肠还不够狠辣,皱着眉头道:“还未请示我师兄的意思,我们怎能擅自发落,还会带着他们一起上路,等抵达了阳翟,再请我师兄定夺。”
“可如此一来,我们的行军速度会更慢,不可能在一日之内抵达阳翟。”
“简单,放开那些俘虏,不给他们分发盔甲和兵器,由他们负责看护粮草辎重,而我们只需要看好他们,别让这些俘虏从我们眼皮底下溜掉就好了。”楚云像看白痴一样瞥了一眼路招,轻松道。
路招一拍脑袋,喜道:“对啊!老弟这一招太妙了!”
“对了,让随军医官照顾好受伤的兄弟们,我们休息片刻,待你安排好后再上路。”
“遵命!”路招严肃地抱拳行了一礼,便将楚云的命令吩咐了下去。
一个时辰后,楚云等人再度踏上路途,向阳翟迈进。
当晚,经过哨骑传讯,楚云部队与曹昂大军与阳翟东面的平原上安全会合。
原来,张绣先前安排在阳翟伪装作贼匪的斥候部队,大多已向西撤去,唯有极少数混入当地百姓之中,继续侦查当地军情,却被曹昂一个个揪了出来。
曹昂审讯这些被俘斥候后,得知原来这是贾诩的诱兵之计,贾诩早已根据探马提供的情报,得知曹昂部队的动向。阳翟的斥候不过是引诱曹昂主力奔袭而来的诱饵,其真正目的是令外派遣人马截断落在曹昂后方的辎重补给部队,待曹昂断粮后,若曹昂撤军,他们则自宛城发兵顺势攻取阳翟,劫掠当地百姓;若曹昂断粮后仍不肯撤军,军心必乱,到时他们再攻杀曹昂部队,便可轻易获胜。
曹昂得知贾诩的计划后,知道自己已经中计,连忙调头打算火速驰援楚云,却未曾想到,楚云竟凭借五百精骑,巧用兵法赢得了胜利。
“这贾文和的计策真是歹毒,此人若不能为主公所用,真该趁早除之!”路招听闻曹昂讲述经过后,心怀畏惧地感慨道。
曹昂却难得欣喜若狂地拍着楚云的肩膀,笑道:“贾诩的毒计再厉害,可他千算万算,终究还是算不到,他派来袭击我师弟的上千兵马,竟被我师弟以五百骑杀得屁滚尿流,哈哈哈哈!”
楚云不敢居功,忙道:“师兄过誉了,此战全仰仗将士们浴血奋战,才有此胜,我有一事相求,请师兄答应。”
“此战你是最大功臣,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师兄能办到的一定尽力。”曹昂心情大好,痛快地说道。
“请兄长吩咐下去,待班师回许昌后,将士们甚至俘虏们,一定要众口一词,此战是兄长身先士卒,一马当先率将士们,于前往阳翟的途中大破贼军,万万不可道出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