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弓弦引动时发出的一声惊响,让楚云不免想到那句“弓如霹雳弦惊”。
在颠簸不稳的马背上,挽弓射击骑着快马疾驰的斥候,实在是一件极其苦难的事。
然而,吴尘射出的利箭,却不偏不倚地正中那位斥候胸口,只听一声惨呼,斥候便落马倒地,一命呜呼。
目睹失去主人的快马嘶鸣着奔命离去,楚云冲神情自然的吴尘笑道:“老吴,你的箭法,好像永远不会让人失望。”
“主公过誉了……”吴尘恭敬地收起长弓,将之挎在身上,而后向楚云拱手道。
作为初降之将的高顺,此前未曾亲眼目睹昔日许都的羽林校场上,吴尘策马盲射靶心的神技,突然见高顺露这么一手,不由得在旁惊呼道:“吴将军,真神射也!”
大多武将都会研习箭术,高顺也不例外,但像吴尘这般精准高超的箭术,确实不多见。
吴尘倒是谦虚道::“高顺将军言重了,你可是见识过吕布箭术的。在下这点微末箭术,哪里比得上那辕门射戟的吕布?”
“若是单论箭术,将军与吕布相比,只怕也是不遑多让。”
谈及故主,高顺并无尴尬之色,只因他虽弃吕投曹,但自问并无任何对不起吕布之处,反倒是吕布对他有所亏欠。
楚云笑道:“二位莫要相互客气了,既然此处有吕布军的斥候,可见陈宫并非全无防范,还是加快行军,我们必须赶在陈宫营盘扎稳前,发动攻袭!”
为了抢占先机,楚云还真就下令全军全速前进,似乎当真打算与曹昂一分高下。
快马加鞭又赶了一炷香的时间后,负责探路的前哨已按照先前那位斥候所汇报的位置,找到了陈宫大军所扎的营盘。
“你可瞧见敌营中是否有厮杀?”楚云盯着哨骑问道。
哨骑老实回答道:“并无厮杀的痕迹,敌方营寨东、南、西、北四营门都有卫兵把守,并无异常。”
楚云脸色顿时一沉,不再言语。
高顺似是看出楚云的忧虑,安慰道:“中郎将可是觉得,公子理应比我们先到?”
高顺心中有数,楚云嘴上虽说着要与曹昂争个高低,但二人在路上闲聊之际,大军行进的速率缓慢,按说应该早已被曹昂的精骑们远远甩在后面才对。
可如今陈宫大营无恙,显然没有收到任何攻击,那么通常来讲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曹昂迷失了方向,没能找到陈宫大营的位置;要么,就是曹昂遇上了麻烦,甚至是危险。
楚云默然点头。
高顺又道:“也许公子只是弄错了方向?”
这次,楚云连连摇头,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下令道:“不管怎样,我们且先去亲眼去陈宫营盘看看再说。”
楚云已经信不过别人的眼睛,此次出战,起初他就不大看好,现在似有异样,更是令他不安。
四周皆是一马平川的平原,楚云与羽林骑们不敢靠得太近,更不敢生火照明,幸好还可以远远地借着陈宫大营门口那些卫兵们手中的火把,观察着营门附近的动向。
“中郎将你看!我们虽未见东门、北门的情况如何,但这西门、南门皆只有寥寥二、三人在站岗,请中郎将拨末将两千羽林骑,末将定在两盏茶之内,将这营寨夷平!”
先前交谈时,楚云对高顺的一番赞誉,使得高顺不禁将楚云视为知音,便毛遂自荐,请求出战为楚云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