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不敢再慢吞吞,一把抓了虚弱的轻雪就胡乱扯她身上的中衣,两个家奴则取了绳索套在废墟门口,准备吊人。
“你们住手!”一旁的睿渊急了,眼见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要开始动粗,连忙一个箭步上前就将几个丫鬟婢子推开了,然后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众人的视线,“你们要吊人,就先经过我这关。她是我师父,有我在,你们休想动她!”
“你让开!”凌弈轩瞪他一眼。
“不让!”睿渊在脱自己身上的外袍,给身后的轻雪披上,“嫂夫人根本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四哥你不该这样罚她,况且嫂夫人刚才受了烟呛,这样个吊法会出人命的!”
“你关心她?”睿渊越是急,凌弈轩的脸就越阴沉,冷冷盯着面前的两人,突然道:“不罚她也可以,只要她能找个人代替受罪,我可以让她回房养伤。”
“睿渊愿意代替嫂夫人受罚!”睿渊立即接口。
轻雪诧异了一下,望着睿渊的背影:“此事与你无关!”这可不是开玩笑,他知不知道受罚的代价可能是丢性命,并不是空口儿戏!
“哈,好一个侠骨之士。”孰料,凌弈轩又改变主意了,冷笑道:“只可惜,这是本少主的家事,与一个外人无关。礼亲王你且去大厅喝茶,等本少主解决好家丑,再来与你叙叙。”
“四哥!”睿渊不动,戒备的盯着他。
而这个时候,那妲儿也让下人拖过来了,又是哭又是喊,在婢子手中使劲挣扎:“放火烧园的事不是我做的,那个小人是我家中病重的娘亲,因为离得远,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为娘亲探病。”
“既然不是你做的,又何必要烧掉,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这种千里诊的草人必须要烧掉,否则不能见效。”
“这时间可真凑巧。”
“好了!”凌弈轩呵住管事对那妲儿的逼问,目光沉静如流水,并未对那妲儿发太大的火:“千里诊早在神医妙千龄失踪后就失传了,而且千里诊只用金线不用红线,红,乃邪术。而支使阴阳木,需要使用一定深厚的内力,这个助你的人是谁?”
“没有人。”那妲儿立即一口否决,可怜兮兮爬过来抱住他的腿,哭起来:“妲儿知道错了……妲儿只是想借阴阳木整整姐姐,并没想过烧爷的燕子坞,或取姐姐性命……不信爷问问梓蓝,我们只是在房里试验,并未让那小人成功站起来……”
“求爷饶命。”她身后的丫鬟连忙跪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招得战战兢兢:“昨儿个夜里,奴婢看二夫人不在房里,所以偷偷将阴阳木放在了二夫人枕头里……主子说只想让二夫人夜里睡不着觉……求爷饶命,奴婢知道错了……”
“所以,你们还是动了歪心思?”凌弈轩没有说要惩罚这主仆二人,只是这样静静说了一句后,幽冷的目光越过睿渊,投注在安静的轻雪身上。
“妲儿以后不敢了,妲儿这次愿意接受惩罚,只求爷不要赶妲儿出府……”
轻雪亦看着他,双手将睿渊搭在她身上的衣裳裹得紧紧的,双目一敛,看向跪在地上哭泣的那妲儿,“如果今日执意认定妾身有错,那妾身愿以一死来证明妾身清白!”
“呃。”哭得正起劲的那妲儿马上抬起头看她,泪珠子一时忘记流下来,片刻,睫毛一眨,将那含在眼眶里的泪珠滚落出来,道:“姐姐,妲儿知道错了,妲儿以后不敢了,还请姐姐有沧海之量。只是姐姐,你刚才也听爷说了,用阴阳木控制一个人需要用深厚内力,妲儿自小不谙武艺,只是一时胸口堵了气,想气气姐姐……还望姐姐能原谅妲儿的一时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