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八年的十二月,冬天已经来临,在金陵城的天空之上,一片片小雪飞舞而下,洁白的雪花为这一座恢弘伟岸的大吴都城裹上了一层层银装。∷∷,
“父皇,抱抱,抱抱!”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主在宫廷园林的雪地之中蹒跚的向着孙权跑过来。
“好,父皇抱!”
孙权大步走上来,双手一提,把玉嘟嘟的小公主往天上一抛上去,笑呵呵的道:“我的朝阳小公主今天高兴吗?”
他还不容易把水灾的事情给收尾了,自然也给自己放了几天假期,趁着年尾,好好的陪陪老婆孩子,要知道,其实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老婆孩子暖炕头。
“高兴!”
小朝阳在天空之中旋转,两只小腿蹦蹦跳,双手的摸着父亲的头发,一双月儿般的小眼眸笑的很灿烂。
“难怪夫君一直就是想要一个女儿,这丫头一出生就一直都很黏着他,就算他出征多时,回来的时候有些陌生,却还是粘着他!”
甄宓安静的坐在凉亭之中,看着园林里面的父女嬉笑,俏丽的脸庞之上有一丝满足。
“夫君喜欢一个女儿在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次你又怀上了,再给他生一个宝贝公主便是了,那样夫君恐怕还要高兴!”
蔡琰把手中的玉毯子盖在了甄宓的双膝之上,然后才倒上热茶,在这雪天之中,一家几口能如此惬意的聚在一起,对于他们这个家庭来说是有些难得。
在某人的日夜操劳之下,甄宓的肚子再一次怀上了,这算是江东大灾的阴郁之下。皇族一件比较振奋人心的喜事,毕竟皇族人丁薄弱。
“我才不呢,我要一个皇子,这丫头就亲热她的父皇,还不如平安粘着我!”
甄宓闻言,俏脸羞涩之下有一抹嫣红。她搂着蔡琰的玉手:“这一次应该轮到姐姐你再给夫君生一个宝贝公主了!”
“夫君怜惜我,所以他不会让我再怀上了!”
蔡琰有些落寂,幽幽的说道。
第一次怀上,蔡琰冒险生下了元宝,差一点难产,一尸两命,还是张仲景开刀拿出的婴儿,才保住了大小的命。
那一次差一点没有把孙权给吓了一个死。
所以从那之后,孙权一直以来都不让蔡琰再怀上。他是怕了,在这个医术落后的年代,哪怕他已经大力支持医学,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医术的落后,他实在无法去把生命寄托在医学上面。
“母后!”
“母后!”
这时候孙权的两个宝贝儿子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浑身沾上的雪花,小脸红彤彤的。
“元宝,你今天不是应该在宫学上课吗?你又从宫学逃课了!”蔡琰转过头。板着脸,美眸含怒。看着这两兄弟:“你还带着弟弟逃课,实在不成体统,小心你父皇给你好看了,都给我好好站着!”
元宝和平安两个小不点平时连父皇的都不是很怕,就是有些怕蔡琰,连忙肃然的站起。
“看你们两个。玩的浑身都是雪!”
甄宓属于温柔型的女子,她可做不到蔡琰般的严厉,她深处了自己的芊芊玉手提着两人拍来拍身上的雪花。
“妹妹,你别宠着他们了,看他们现在。一天比一天皮,宫学的几个老师都和我抱怨很多次了!”
蔡琰看着两个小不点,声音有些冷。
“姐姐,他们毕竟还小!”甄宓笑着道。
“妹妹,他们已经不小了,我们的夫君十岁便随先皇上战场,征战天下,他们如今年岁我不求他们上战场,只希望他们好好学习,日后能学以致用,身为大吴皇子,他们的日后是要肩负大吴江山社稷,岂能如此顽劣!”
蔡琰板着脸教训道。
“母后,我明年就去讲武堂学习,争取八岁上战场,一定超越父皇!”元宝大咧咧的说道。
“大哥,我挺你!”
小平安属于那种马后炮。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的口气不小啊!”
孙权肩膀上托着朝阳小公主,从庭院外面走进来,目光看着自家的两个不自量力的小东西,有些好笑:“就你们,还想要超越父皇我?不是父皇我看小你们,是你们实在不自量力!”
“父皇,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永远死在沙滩上!”元宝站出来,伸出手指,颇有一副天下第一的气势:“你这个前浪千万不要让我给盖了!”
“我怎么这话有点熟耳啊?”
孙权闻言,神色愣了一愣。
“夫君,这是你几个月前在宫学评书的时候,写在了先皇的武烈王自传上面的一段评语,用来讽刺先皇的,还被母后好好的训斥了一番,你忘记了!”甄宓笑眯眯的提醒的说道。
“靠!”
孙权顿时怒了,伸出手狠狠的捏着小元宝的小脸蛋:“元宝,你长本事了,居然那父皇的话来教训父皇!”
“父皇,上梁不正下梁歪,皇奶奶说这是遗传!”
小平安冷不丁的补上一句。
“遗传?”
孙权那个气的,瞪着两个小家伙。
两个小家伙倒是很精明,一看父皇这个恼羞成怒的气势,连忙撒腿就跑,一溜烟就已经没影子。
“朝阳,以后你可不能学你两个不靠谱的哥哥!”
孙权抱着肩膀上的小公主,有些无奈的说道。
“咯咯!!!”
小朝阳揪着孙权的头发,咯咯大笑。
“夫君,元宝和平安就是让你给宠坏了,哪有一点点皇家子弟的严谨,这是要让外面的人看到,岂不是笑话我们皇族!”
蔡琰走上来,拍拍孙权身上的沾上的雪花,娇嗔的说道。
“媳妇。他们还是小孩子,孩子就要这么养,不要一天到晚的教他们什么规矩,什么学识,他们如今还小,应该有一个美好的童年。让他们进入宫学,那是应付宗人府的,你不要把太多的责任压在他们的肩膀上,这对孩子未来不好!”
孙权打呵呵的回答说道。
“夫君,你可小心宗人府找你算账!”甄宓提醒的说道:“这几月你已经是第七次纵容他们逃学了!”
“这倒是一个麻烦!”
孙权叹了一口气,把肩膀上的小丫头放下来,然后端起了一杯热茶,喝了一口:“叔父可一直在盯着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