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雪是一个聪慧及非常活泼的女孩。
当知道她十四岁就能让身经百战的段元儒吃上败仗,这就是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了。
稚气未脱的脸上总是有着阳光般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常常使段元儒看的痴了去。
虽然没有从段元儒口中知道关于溺水的事情,但楚子涵和秦深雪并没有为难段元儒,相反的,他们待他如上宾。
却仍是没有想放他回去的意思。
秦深雪常出现在段元儒面前,一点也不懂得避嫌,而楚子涵,也没有丝毫怪她的意思,想必是对她信任非常的。
熟稔了,秦深雪常常是一口一个段大哥,好像他们很熟的样子。
而段元儒对他的段大哥,也是一点都不排斥。也不在乎是不是曾经吃过她的败仗,他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女孩儿。
楚子涵也常在段元儒所在的军帐中出现,很少说话,但他总是为他的气势所折服。
他曾不止一次派人游说自己归顺他,但是不管提出怎样的条件,段元儒都不曾答应。现在,他们是有时间耗的。
只是不知道,出了这大帐,他们是不是就要拔刀相见。
也罢,不想也罢,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楚子涵布下的军营。
“段大哥,你又在走神了,该你下了。”
自从到了这军营,段元儒也不曾孤单过,因为秦深雪常借着对弈为名来看她,不知她有什么目的,且说她是因为在军营里太孤单了吧。
她嘴里念叨着,甚至还摆出了一副可怜样,段元儒很难想象,是这样一个看似单纯的小女孩,把自己打得溃不成军。
段元儒执起白子,看了看棋局。
从开始到现在,每一步他都走得极细,就怕给她得了先机,一发不可收拾。而她则刚好相反,她走得很快,甚至没有经过好好的思考。
段元儒以为他这样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会输的,但这局棋,已经下了几个时辰了。眼看,太阳都要落山了。
他看了又看,却越看越惊险。
乍一看,这棋局,是他赢定了,可是却走得步步惊险,叫他不知该如何下手。
“深雪姑娘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过人的棋艺,段某佩服。”
这话出自真心,他也很想知道,这个小女孩会是什么来头,竟会有能耐让楚子涵找到她,并让她掌握大权。
看她每天跟在自己身边缠着自己,段元儒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去步兵的。
惭愧,惭愧。
“段大哥你这话客气了。”秦深雪微微一笑,美丽容颜让天空都为之失了颜色。“深雪从小跟随家父学艺,想来,也有八年的光景。”
这是秦深雪第一次在段元儒面前提起她的身世,他觉得机不可失,便抓住这个机会继续往下问。
“不知深雪姑娘的父亲……”
故意把话说了一半,话中的意思却不言而喻,任谁都懂得他要说的是什么。
秦深雪的脸色一变,没有再往下说。
“让段大哥见笑了,深雪出身贫寒,入不了段大哥的眼,天色也晚了,段大哥早些休息吧,深雪先告退了。”
她微微服了服身,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段元儒独自叹息。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从她嘴里套出他所要知道的了,但是终究还是小看了她的能耐,毕竟这么小年纪就能让楚子涵看上的人,又怎么会是泛泛之辈。
……
“你不能杀他。”
昏暗的烛光下,帐子里倒出了两个身影,一高一矮,一静一动,很和谐的画面,却被那说出口的话打翻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