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元春晋封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位列后宫四妃之一。
这等泼天喜事,让荣国府高兴的大摆了三天大席,以待亲客。
只是让许多宾客诧异的是,这等喜事,却只见荣国府众人,居然没有看到那位霸名赫赫的贾家莽三郎!
这让许多想借机结交攀附一番的人都颇有些失望。
同时失望的,还有大明宫的隆正。
“邬先生,那贾环是个莽小子,你说,他该不会没想到吧?”
隆正帝失望而又担忧的问道。
邬先生依旧坐在轮椅上,微笑道:“他若没想到,就不会是这个表现了。”
隆正帝一想也对,面色就更不好了:“他想赖账?”
邬先生被隆正帝的想法给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
隆正帝面色一青,道:“你还笑,朕最近愁的都快睡不着觉了,眼看内库里的银子流水一样撒出去,却一点进项都没有。时间长了,可怎么得了?”
邬先生摇头劝慰道:“陛下莫急,臣向陛下保证,一定不会断了银子的。只是……”
“只是什么?”
隆正帝忙问。
邬先生笑道:“只是陛下近来,需多往德妃那里走走,可以适当的叹口气,诉点苦。”
隆正帝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道:“德妃与贾环不同,和一般宫人一样,却也无趣的很……”
见邬先生面色有些难看,隆正帝干咳了声,止住了这般肤浅幼稚不合身份的话,道:“朕不过发个牢骚,白话几句,先生哪里就值得生气?朕明白先生的意思,后宫宠爱,从来与前朝分不开关系。
只是,朕就算再在德妃面前诉苦,贾环也听不到啊。再说,他就算听到,会不会也不愿与朕一心?”
邬先生笑道:“这点陛下完全不用担心,上回他已经誓言效忠陛下,更何况,他同父姊妹如今更成了陛下的贵妃,贾环一定是陛下这边的人了。
他也不是贪财如命小家子气的人,那韩家子不过是荣国故旧,还不算亲近,他都舍得花费大笔银子助他们习武。
可见,贾环并不是爱银子的人。
既然他一定明白他是陛下这边的人,就不会吝惜银财的。”
隆正帝还是不解:“那他是不知道朕缺银子使?”
邬先生嘴角抽了抽,却点头道:“想来正是如此,所以,臣恳请陛下,多幸凤藻宫。”
隆正帝有些抓狂道:“德妃身在深宫大内,给她说有甚用?”
邬先生笑道:“当然有用,陛下可以准许德妃省亲啊!”
“省亲?”
……
“省亲?”
贾环挑起眉尖,看着满堂大喜的人,问道。
贾母乐的合不拢嘴,高兴道:“可不是嘛!真真是旷古未有的隆恩啊!”
下头贾琏也在,虽只训练了几日,可贾琏如今的气色却比先前强了许多,人也精神了许多,不那么娘了……
他正色笑道:“三弟不知,当今陛下贴体万人之心,世上至大莫如孝字,想来父母儿女之性皆是一理,不是贵贱上分别的。
陛下自为日夜侍奉太上皇、皇太后尚不能略尽孝意,因见宫里嫔妃才人等皆是入宫多年,抛离父母音容,岂有不思想之理?
在儿女思想父母是分所应当,想父母在家若只管思念女儿竟不能见,倘因此成疾致病甚至死亡,皆由朕躬禁锢,不能使其遂天伦之愿,亦大伤天和之事。
故启奏太上皇、皇太后,每月逢二六日期,准其椒房眷属入宫请候看视。
太上皇、皇太后大喜,深赞当今至孝纯仁体天格物。
因此二位老圣人又下旨意说,椒房眷属入宫,未免囿于国体仪制,使得母女不能惬怀。
竟大开方便之恩,特降谕诸椒房贵戚,除二六日入宫之恩外,凡有重宇别院之家,可以驻跸关防之外,不妨启请内廷鸾舆入其私第,庶可略尽骨肉私情天伦中之至性。
此旨一下,谁不踊跃感戴?
现今周贵人的父亲已在家里动了工了修盖省亲别院呢!
又有吴贵妃的父亲吴天家也往城外踏看地方去了,这岂不有八九分了?”
贾环笑道:“那咱们府上也要造一座省亲别院?”
贾琏点头道:“正是此理。”
贾环笑道:“却是好事。”便住了口。
众人闻言一怔,这就完了?
贾母有些诧异的看着贾环,直言不讳道:“环哥儿,这件事你要负责起来,你链二哥以前也没经过这种事,你爹虽是工部的官儿,可究竟怎样你心里也明白……
你当初起家就是靠那些泥啊砖啊的,这次正好都用上。”
贾环笑道:“老祖宗,这些小事还用您放在心上,你只管和姊妹们高乐受用就是,其他的事下去我和二哥谈……
罢了,不说清点您老还不放心我。
咱们本来就准备起园子了,各行匠役,一应金银铜锡,砖瓦木材都差不离儿备齐全了,方便的紧。
园子的图纸也由一名唤山野子的园林大匠在考察绘制,快成型了。
其余的一应花烛彩灯并各色帘栊帐缦,孙儿自江南时并已经差遣人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