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面的人依旧很沸腾，这些人里面有没有在外敌入侵的时候投身敌军的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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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告诉我们说，河间地的城镇里面，因战斗而沦陷的连一半都不到，大多数城镇是因为士兵哗变或者领主叛变而沦陷的；菲利普告诉我们，伯克人进城劫掠的时候，总是能够快速的找到所有的财富，因为有无数的维基亚人抢着为这些士兵带路，而那些维基亚人能够获得的东西，不过是伯克人事后赏赐的一点点残渣；菲利普告诉我们，在围城的期间，很多的牧师和修女在教堂周围照顾伤兵和饥饿的市民，但是当城破的时候，维基亚的贵族们却要求教堂交出手上的士兵，然后当着伯克人的面统一处死，以表示忠心。而一些维基亚的协从军则在西部教会的鼓动下大肆的侵凌教会，东部教会的许多牧师惨遭杀害，修女遭到强奸的案例比比皆是。</p>
听到后来，我简直怀疑菲利普老人是不是老糊涂了，他是不是把所有魔鬼做的事情当成是维基亚人做的了。</p>
但是菲利普却一点都没有昏聩的样子，他能够清晰的说出那些叛变家族的姓名，以及他们做的事情。</p>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呢？”我忍不住问了菲利普一句，“你不可能出现在每一个地方的。”</p>
菲利普的眼睛蒙着一层膜，但是即使这样，我却看出来他的眼睛依然有一种充满了痛苦的狂热，红彤彤的，根本不像是一个老年教士的眼神。</p>
“孩子，”他低声的说，“战争从开始到结束，我自己听过上百人的忏悔，我的同事们听到过更多。我能听见女人的哭泣，我能听见士兵的怀疑，我能听见农夫的绝望，我能听见这里的每一个声音。上帝在我的耳边轻轻的说着河间地发生的事情。就想我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眼睛是怎么瞎的了，因为我不愿意去想他，但是上帝却派你们来提醒我不要忘记。”</p>
“列普宁呢？”我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p>
虽然我已经知道了，列普宁很有可能是被维基亚人毁灭掉的了。</p>
“列普宁，”菲利普闭上了眼睛，“是禅达的列普宁吗？”</p>
“不知道。”我摇头说，“我只知道是河间地的列普宁。”</p>
“哦，那就是他们了。”菲利普说，“这是个古老的家族，他们有禅达皇室的血脉。不过在现在这样的年代，光荣的血脉并不能够得到与之相称的对待。在过去，当禅达皇帝的旗帜覆盖着大地的时候，我们的教会可不会沦落成现在的这个样子```禅达的列普宁```他们是被```”</p>
菲利普对我说了一个惊天的秘密。</p>
如果是在过去，听到这个消息，我或许会很高兴，因为卡嘉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肯定会对河间地无比的失望的。</p>
利奥曾对卡嘉说过：不准和那个舒拉来往。</p>
我现在才知道，利奥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正是那个舒拉的家人，在伙同了周围的一些乡村贵族之后，引来了伯克人毁灭了列普宁家族。</p>
一百人恢复领地，三百人复仇。利奥老人这么说过。但是，他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自己的女儿呢？他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周围的人呢？</p>
我有些好奇，如果卡嘉知道了这件事情，还会不会天真的期待舒拉的家族为列普宁家族召开贵族大会？</p>
“咳咳```，”菲利普咳嗽起来，“跟你们说了这么久关于鲜血的事情，我感觉自己变得更加的不虔诚了```上帝不会高兴的，他给我声音，是让我传播福音的```”</p>
“让维基亚人拿起刀剑，就是最好的福音。”乔万尼说。</p>
我在心中感到有些滑稽，乔万尼说出这些话来，简直让人以为他是一个为了维基亚会奉献自己生命的人，但是他做的每一件事情，不过都是为了他自己。</p>
不过我转念之间又在心目中挥去了这个念头，谁又不是呢？</p>
这个世界上面，估计不会有人会为了自己的民族、为了和自己不相关的人、为了莫名其妙的理想，去付出自己的一切吧？</p>
哪里会有这么傻的人呢？哪里又会有这么天真的人呢？哪里```又会有这么接近上帝的人呢？</p>
既然别的人都这样，我也没有必要做这样的一个笨蛋吧。</p>
我要为自己考虑。我以后，是做罗曼诺夫家族的一个私生子呢？还是做瓦兰贵族们的一个棋子？是做列普宁家的一个女婿？还是做彼安文家族的一个伙伴？或者，做乔万尼的一个助手？这些人里面，到底有谁是我的朋友，又有哪些人会在关键的时候将我抛弃？</p>
会不会有一天，我的邻居和朋友会带着敌人冲入我的家中，杀死我的家人，把他们吊死在房梁上面，让乌鸦来啄食他们的脸颊？</p>
“是的，”我接着说，虽然声音有一些飘忽不定，“我会从今天起拿起刀剑，教士大人。”</p>
“去对付谁呢？”菲利普茫然的问。</p>
我不知道，我比菲利普更加的茫然。</p>
我们走出了城镇公所，但是我满心想的却都是关于菲利普说的事情。</p>
“维多，”乔瓦尼对我说，“我们现在就能返回瓦兰科夫做准备去了，我觉得我们知道的够多的了。”</p>
“不，”我对他说，“我还要去一个地方。”</p>
“哦？”他很好奇，因为过去我都是一直要求要回去的。“你要去哪里？”</p>
“列普宁的庄园。”我对乔万尼说。</p>
乔万尼隐隐约约的知道我与列普宁家族有一些瓜葛，我对他讲过加里宁大人对我和卡嘉的安排。乔万尼对于这种安排一点都不意外，不过他说，利奥老头子可能已经与很多的家族签订过这种协议了，只要谁能恢复他的家族，到时候就把卡嘉嫁给谁，这种贵族之家，根本就不会讲什么亲情的。</p>
“列普宁的庄园？”乔万尼有些疑惑，“那里现在只有一大片被雪盖住的麦田，还有很多的坟头，他们的房子已经被拆除了，周围的森林里面都是土匪。而且你已经知道是谁毁了他们了，你去那里干吗？”</p>
“只是去看看。”</p>
“为什么？”</p>
“因为，”我对乔万尼说，“我可是那里的领主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