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一辈子都不见得能活到头还下辈子,想得美……到底西边有啥玩意呢?”
洪涛对笨猪的另类忠诚不感兴趣,骂骂咧咧的掏出热瞄又向西边望去,可惜除了小动物之外一个人影也没看见。越是这样他就越不踏实,抓耳挠腮的恨不得把眼珠子都捅到瞄准镜里去。
“唰……轰隆隆……”
入夜,一股风从淮河南边吹了过来,搅动着树叶、草叶沙沙作响,仿佛有四面八方都有埋伏。不多时,一道亮蓝色的闪电划破夜空,紧跟着就是沉闷的滚雷,犹如千军万马吹响了冲锋号角,马蹄声由远及近。
张柯被雷声从睡梦中惊醒,摸索着戴上眼睛,抬起手腕借着窗外透射进来的探照灯光线看了看手表,刚半夜11点多。
这间房子以前应该是机场的候机楼,现在成了联盟空军第2飞行中队的指挥部。隔音效果还成,床铺也很干净,比住在军帐里舒服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不太踏实。
起身穿好衣服走到窗前,撩开用毛毯做的窗帘,明晃晃的灯光立刻照射了进来。跑道上还有空军地勤人员在忙碌,他们正在接收从许昌转场过来的运输机。
不过看样子今晚应该不会通宵了,风越来越大,远处的闪电越来越频繁,在雷雨天气里如果不是必要,空军的飞机一般不会冒险夜航。
“参谋长……”刚刚拉开房门,一条身影就闪到了眼前,是空勤团的士兵。他们四个人专职负责保护自己的安全,且不接受任何驻军指挥,有什么问题会直接用携带的电台和空勤团联系。
“这趟出来有些辛苦吧?我这个人不太守规矩,又比较随意,要是有做得不适合的地方,别客气,直接提出来。正确的我就改,不正确的也会给出理由。”张柯掏出烟递给士兵一根,见他还不好意思接,干脆抓住人家的手直接塞了进去。
别看军衔、职务都比人家高一大截,但隶属的部门不同,空勤团又是焦樵嫡系中的嫡系,对这些大头兵最好客气些,关键时刻真能保命。
“不累……真不累,我们训练的时候经常要单兵潜伏一昼夜,第二天还得正常参加训练,都习惯了。裴团长说在空勤团里服役五年,最少也得早死一年!”
果然,这名士兵并不是真的惧怕高级军官,人家也只是礼貌。见到张柯没摆官架子,立马就松弛了下来,笑嘻嘻的打开了话匣子。
“这么苦,你为什么还要超期服役呢?”
张柯看了看士兵肩章上的标记,知道他已经服役期满五年了,但没有选择退役,继续留在空勤团服役十年。如果他不犯大错,也没战死或者伤残的话,人生最年富力强的阶段就全奉献给军队了。
“您想听实话还是场面话?”
“嘿,有和长官这么逗着玩的吗,这也是裴团长教的?”
做为文职军官,张柯平时接触最多的就是宪兵和基地附近的驻军,对空勤团虽然不怎么陌生却也没太密切接触过,有点不习惯直来直去的聊天方式。
“对啊,裴团长说做办公室的军人都是政客,最好不和他们聊天。非要聊的话也得问清楚想听实话还是假话,政客没一个愿意听实话的,他们也从来不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