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才借过，这个月又借？”</p>
黄紫燕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会不会是资金链出问题？”</p>
“没瞎想，就是7个生态运转太烧钱，楽视体育、移动把钱烧光，借去周转。”</p>
人到危机的时刻，总往有希望的方向想，安慰自己，因为朝坏处，该有多绝望！</p>
张昭连连道：“没事，账上的钱足够坚持到《爵迹》上映。电影一上映，肯定能赚回来。”</p>
“万一……”</p>
黄紫燕一想到跟《唐人街探案》对垒，心里就悬着一块石头。</p>
“没万一，大甜甜票房毒瘤，刘浩然纯素人，也就靠《演员的诞生》小火一把，唯一扛票房的王保强，哈哈，闹出这么大新闻，怎么跟《爵迹》斗！”</p>
张昭话一说完，黄紫燕接到一个电话，立刻脸色大变：</p>
“章国师在抛售他的楽视股票。”</p>
“抛吧，《影》拍完，他跟我们的片约就结束了，两边好聚好散，《长城》的失利也不是他的错。”</p>
张昭不以为然，章国师手里，也就1%。</p>
“孙红磊、黄博他们也跟着抛，楽视的股价暴跌！”</p>
“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抛售！”</p>
“看新闻，上网看新闻。”</p>
夫妻二人望着电脑屏幕，佰度热点排行榜里牢牢挂在第一名的，赫然是：</p>
《楽视资金链断裂危机》。</p>
紧接着，新狼新闻头版登出《楽视金融失先机缺牌照又一“天价PPT”？》，搜虎新闻，《楽视体育资金困难，员工欠薪3个月》……</p>
企鹅新闻跟着来上一脚，《楽视危机是庞氏骗局破产的前奏》：</p>
“2003年底，德隆控制下的各金融机构资金头寸全面告急，资金链高度紧绷的德隆系再无力支撑德隆“老三股”(合金投资、新疆屯河、湘火炬)股价。12月31日，湘火炬、新疆屯河拉出最后一根阳线后，“老三股”开始阴跌。</p>
阴跌3个月后，德隆控制下的证券，首先抛售合金投资股票，当日跌停，湘火炬、新疆屯河也下跌8%；次日，“老三股”全线跌停，德隆危机爆发。</p>
今日楽视的此情此景，恰如德隆的彼时彼刻，股民请警惕，股民请警惕！”</p>
张昭顿感心脏被千穿万捅，扎心的痛。</p>
扫了眼撰稿人，不认识，可“责任编辑”，怎能不认识。</p>
郝荪！</p>
叶秦的御用记者，郝荪！</p>
叶秦，都他吗是叶秦搞的鬼！</p>
围脖、围信、天涯、贴吧等社交平台，迅速地蔓延发散着各种消息，资金链断裂、现金流不足、欠款超百亿、大幅裁员……</p>
捧为神坛的1700亿帝国的楽视轰然倒塌，11月1日，复牌以后每股44.15块，第二天，2号已经跌到42.58。</p>
3号，41.09。</p>
4号，39.86。</p>
5号，37.14……</p>
“别跌啦，别跌啦！”</p>
华宜办公室里，小王总捶打桌子，无能狂怒。</p>
大王总这个甩手掌柜也甩不了，愁眉苦脸，华宜跟楽视的结盟，是哥俩跟贾跑跑推动的。</p>
楽视体育2000万，楽视影业8000万，楽视网1个亿……</p>
“不，不要慌，只，只是技术性调整。”</p>
“跌破36块啦！”</p>
小王总都不敢看自家的股票，不用想都知道，跟着一块跳水，咬牙切齿地嚷嚷：</p>
“叶秦，叶秦，叶秦！”</p>
“别喊了，赶快先打电话给贾跑跑。”</p>
大王总双腿发软，没有力气站稳。</p>
“打不通，占线，一直在占线！”小王总抱头悔恨。</p>
就在此时，叶柠步伐匆匆，神情又紧张又古怪，叹了口气道：</p>
“刚刚贾跑跑发布了一封内部信，不到10分钟公开到网上，大小王总，这应该就是楽视的回答。”</p>
说着，把打印的两份递了出去，只见题目是——</p>
《楽视的海水与火焰：是被巨浪吞没，还是把海洋煮沸？》</p>
峨眉峰，还他吗独照？</p>
小王总走错片场，又回来，愤怒的一甩文件：</p>
“海洋，还煮沸？我去他吗的煮沸！”</p>
地面上，玻璃碎渣，遍地都是。</p>
半空中，纸张飞舞，飘飘落落。</p>
犹如枯黄的败叶，衬着大小王阴沉沉的脸，好煞风景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