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季脑门上冷汗低落，低头咬牙道：“当斩。”他抬头看了眼一直沉着脸没说话的王泾，似乎早就知道了韩信的所为。他犹豫了会，便没有开口再求。</p>
这时跪在地上的人群中忽然传出一声暴喝；“我不服。”</p>
韩信闻声抬头望向，“何人不服。”</p>
“是老子。”跪在地上一个彪壮大汉挣扎着站了起来，怒目瞪向韩信，大吼道；“大人，我王虎出生入死的追随你，昨天攻打西门时也是我的第一个跳上城门，杀了三十多个匈奴人，你凭什么要杀我。</p>
“拿功绩册来。”一名亲兵闻言飞快的去取来了一卷竹简，交到韩信手中。韩信打开细细看了会，念道：“中军屯长王虎，桑坦河一役中斩首十二，杀死一名匈奴百夫长。攻城战第一日越上西城，苦战一个半时辰，杀死三十余名匈奴人，身中数刀。”</p>
王虎听着韩信念他的功劳，有些自豪的将头抬起。又见韩信道；“齐司马。”</p>
“属下在。”</p>
“依制王虎当为几级爵?”</p>
齐姜略一思索，便答道；“禀大人，依制当升为上造。”</p>
韩信点了点头，便对王虎说道：“你的功勋我会上报司马行辕，你的长子将会继承你的爵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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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一愣，睁大眼睛，他原以为韩信念及他的军功会饶过他一命，却不料仍然坚持杀他，大骇道；“大人，我不服，我罪不至死。”</p>
这时地上跪着的一百多名士卒纷纷呱噪了起来，大声的喊着不服。台上的诸将也露出了不忍之色，皆看向韩信。</p>
韩信仍然面无表情，只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说道；“有功必奖，有过必罚，你们的军功我会如实上报，你们家人将会福荫，你们大可放心。”高声喊道：“田市。”</p>
“卑职在。”田市大步向前，单膝跪下应道。</p>
“行刑。”</p>
“诺。”</p>
田时带着百余名亲兵，纷纷站到诸人后面，大吼一声道；“各位兄弟，安心上路。”</p>
一片‘喳、喳’声，一百四十三名头颅落地，一颗面目狰狞的头颅滚落到栾季脚前。他只觉得一阵心悖，将目光从那圆睁着眼睛的头颅上移开，他看见韩信和面无表情的王泾，心中愈发肯定这是他们早就谋划好的。</p>
百余人头落地，军中一片肃杀之色。韩信沉着气目光缓缓的从诸人脸上掠过，高声道；“我向你们承诺过，会给你们带来军功，带来财富，带来女人，我韩信都做到了。四十二天的时间，我们穿越了瀚海，击败了匈奴主力，占领了匈奴人的王庭，纵观我大秦历史，有哪一支军队曾像我们一样创造过如此辉煌的战绩。”</p>
“没有，没有任何一支军队，可是我们却做到了。回到家中后，你们可以向别人炫耀，说你睡过匈奴单于的女人，说你曾在匈奴的圣庙撒过尿，财富，爵位，都会在你们的家乡等着你们。”</p>
韩信高举右臂，大声吼道：“现在，我要向你们兑现最后一项承诺了，要带你们回家，回北军，回大秦。”</p>
台下的士兵被韩信感染，纷纷挥舞着臂膀大声齐喊道；“回家！回家！回家！”</p>
秦军动作迅捷，午后时分便已整好队伍出发，只留下身后一片如同鬼蜮般的头曼城。每一个秦军的马禳上都高高鼓起，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容，他们丝毫不担心匈奴人的追兵。在他们看来，韩信能带领他们取得一次又一次的胜利，创造一次又一次的辉煌。</p>
白马之上，韩信却面色沉重，前方的斥候截获了头曼给须卜居次云的信，</p>
匈奴人的漠南大军已于十日前回师救援，用不了几日，就能赶到已经化成一片瓦砾废墟的头曼城中。（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