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张健早已暗中乐得笑破了肚子,同时对兄长张辽更加崇拜了。
“文远……”吕布被张辽猛灌了几大碗,已经有些醉意了:“你可知道,稚叔在上党,聚集了千余人,攻打壶关不成,如今与南匈奴单于栾提於夫罗一道抢略诸县,何等自在!”
“什么?”张辽震惊的道:“稚叔兄寇略诸县?!怎么会?”
吕布口中的稚叔说的是张杨,当初张杨、吕布、张辽三人同属丁原麾下,后来张杨和张辽被丁原一道派到西园先后投靠健硕和大将军何进,随后二人又一道被派出去募兵,不过张辽主要是在河内河东两郡,而张杨却回了并州,张辽距离雒阳近,先回了雒阳,而张杨却一直没有消息。
论年龄,张杨比张辽和吕布都大,在张辽的印象里,张杨为人厚道,对他很是照顾,便如兄长一般,没想到如今居然沦落为匪了,而且与南匈奴混到一起了!
“稚叔怎么会和南匈奴搅到一起?于扶罗不是在河东与白波搅在一起么?”张辽皱了皱眉。
于扶罗是南匈奴如今的单于,南匈奴可不是什么善茬,自东汉初年内附以来,时不时叛乱,抢掠百姓,尤其是并州的百姓,深受其苦。
两个月前,河西郡十万白波军与南匈奴南下寇略河东郡。河东郡是关中通往关东的重要门户,可谓扼关中咽喉,是董卓的后方,战略位置极为重要,董卓的两万多嫡系精锐部队都驻扎在这里,由中郎将牛辅统领。
白波军联合南匈奴于扶罗攻入河东后,董卓急命牛辅率兵抵御,直至目前仍处于僵持状态,没想到于扶罗如今竟去了上党。
吕布道:“河东世家堡坞众多,于扶罗攻克不下,没讨到好处,折了些兵马,便转去了上党。哎,稚叔也不容易。”
“那也不能去抢掠百姓!”张辽猛饮了一碗酒。
“这算什么?”吕布不以为然的说了句,豪气冲天的道:“大丈夫在世,当畅快行事,岂可有任何约束!”
“幼稚之论!”张辽扬了扬眉:“既在世间,岂能不受约束,不说别的,若是董卓打了你一耳光,你敢打回去麽?”
“嘘!”吕布豪气冲天的霸气模样霎时间被打回原型,忙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文远慎言!慎言!”
张辽只是冷笑,吕布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先前的大话,也有些尴尬。
张辽哼道:“我等非是世家子,原本也不过寻常百姓,起于微末,带领州郡大好男儿,正当剿灭贼寇,讨伐不义,建功立业,与诸侯争雄!而今却欺凌弱小,掠夺百姓,实属耻辱!岂非忘本?也太丢份!”
吕布不以为然的道:“不过抢劫些财物粮食,杀些许人,算什么,文远就是喜欢计较这些,试看如今天下那支兵马没有抢过粮食杀过庶民!只要不惹了那些大世家,谁会在乎?强者生,弱者死,此乃常事,何必太过在意!”
“这岂非是媚强欺弱,欺软怕硬!”张辽嗤笑一声。
吕布面色涨红,辩解道:“大丈夫当审时度势……”
“呸!”张辽又满饮了一杯:“大丈夫在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打的是强者,揍的是霸主,媚强欺弱,我辈不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