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谷这个老好人被人指责,登时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由看向张辽。
张辽看向那锦衣胖子,眼睛一瞪,喝道:“啰嗦什么!速速前进,胆敢迟疑,乱箭射死!”
那锦衣胖子吓得脑袋一缩,忙老老实实的快步前进,其他人也不敢再看过来,一路上两侧陈列的人头早已经把他们吓坏了。这可是个杀神,董卓手下第一号杀神。
男装女子见状,大是莞尔,抿嘴笑吟吟的道:“张将军心地善良,却为何要做出一副凶样呢?”
张辽嘿嘿一笑:“你难道不觉得这样更有效吗?”
那边一个太学生嘀咕着有辱斯文,张辽充耳不闻,看车辆都除了队伍,便扶着那生病少年进了这处民居。
他看那少年还是有气无力,摸了摸他的额头,和声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不敢劳将军下问,小弟蔡琬。”那个少年虽然有气无力,却很是懂礼。
“菜碗?”张辽一怔,下意识的去看旁边一辆装着锅碗瓢盆的车子。
“咯!”一旁婢女绿绮忍不住笑出声来,少年一下子也明白过来,本来就潮红的面色更红了。
小女孩囡囡咯咯笑道:“菜碗,菜碗,哥哥是菜碗。”
男装女子也是不由莞尔,轻声道:“吸飞泉之微液兮,怀琬琰之华英,阿扶名琬,琬琰之琬,却非菜碗。”
张辽老脸一下子涨红,娘的,这一下子丢大脸了,尤其是在一个女人面前。
蔡谷忙转过脸去,装作没看到,又不满的看了侄女一眼,怪她多言。
男装女子看张辽样子,却更是好笑了。事实上,他们一路迁徙,虽然丢了不少东西,却出乎意料的轻松,没有像想象中的灾难,那些暴虐凶残的羌胡兵也乖乖的站到道旁护送,令很多人暗自惊奇,自然也包括这个喜欢思考的女子。
她不由想起了出发前听到的相府小张司马力谏董卓,为民请命之事,本来还以为夸大,如今经过几次交谈和观察,看来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因而心中极是好奇和敬佩。
张辽却不知道这些,他闹了个笑话,大感尴尬,忙厚着脸皮转移了话题,看向病怏怏的蔡琬,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小兄弟,生病不能怕,只要坚强,一切自然无事。”
蔡琬还是个孩子,闻言不由精神一振:“真的吗?”
“所谓生病,便是病邪入侵,伤害身体,在体内对抗。”张辽点了点头,尝试着以时下之人理解的方式解释着:“就如同行军打仗一般,恶敌入侵,我们便要与敌争斗,我们强,则敌人灭,我们弱,则受伤害。之于身体,便是精气神强则病邪退,精气神弱则病邪侵。所以,小兄弟要坚强,要有信心,打起精神,病自然好的快些。”
蔡琬闻言,大是佩服,不由连连点头。
一旁的男装女子本以为张辽是安慰小弟,闻言倒是一怔:“张将军这般比喻倒是很有道理,令蔡琰耳目一新。”
“万事万物,道理相通。”张辽笑了笑,突然反应过来,看着男装女子,失声道:“你……你是蔡琰?”
蔡琰点了点头,明眸转动:“张将军认得在下?”
张辽眉头一扬:“你父亲可是蔡中郎?”
蔡琰点了点头,真有些吃惊:“将军怎会知晓在……妾身?”被张辽认出来了,她也不好以男子自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