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卫仲道又和几个太学生附和:“书籍原本就贵于自己性命。”
“读书都把脑袋读傻了吧。”张辽没理会卫仲道和几个太学生愤怒的眼神,淡淡的道:“书是人写的,书没了,人可以再写,人没了,就什么也没了,活着,你可以超越前贤,著书遗泽后人,死了,一捧黄土而已。后人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就要想着超越前人,这点都看不透,枉自读书这么多年。”
“你!”王巩、卫仲道和一众太学生都怒视着他。
“真是荒谬之论!我等岂可超越前贤?”
“书岂是能随随便便写出来的……”
蔡琰和另外一些太学生却是眼睛一亮,甚至有几人激动得浑身颤抖,张辽的这番话无疑为他们揭开了另一番天地。
后人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就要想着超越前人,这句话何等发人深省!何等的自励!对于向来尊崇前贤而不敢逾越半步的他们是何等的振聋发聩!
超越前贤,著书立传,前贤可,他们岂能不可?
王粲看了看兄长,又看了看张辽,素来擅长辩论的他,此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大是赞同张辽的观点,被张辽折服了,此时心中极为激动,但若是此时帮助张辽驳斥兄长,还不被人笑死,回去更是会被打死。
蔡琰看那些太学生还在斥责张辽,便开口道:“张司马此言颇是有理,圣人也有言,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可见也是鼓励后人立于书籍之上思考的,如此一来,著书超越前贤,未尝不可。”
张辽暗赞,襟怀和思想决定成就,蔡琰这个女子的襟怀和思想倒是比一些男子更要强出百倍,难怪终成一代才女,名传千古。
而王粲的表现也丝毫不差,虽然不明确,看着他纠结的样子,张辽便知道他的倾向,不由好笑。
王巩辩不过张辽,恼羞成怒:“无论如何,吾今日一定要讨回驴车!那是我家中之物,他人何德据之!”
王巩此言一出,众人都微微皱眉,这却是有失风度了,而驴车上妇人再也坐不住了,便要下来。
张辽趁着脸喝道:“坐好了,下来作甚麽!腿脚真不想要了?”
那妇人吓了一跳,急忙又做好了,搀扶着妇人的蔡琰嗔怪的白了张辽一眼,怪他态度粗鲁。
张辽却没有理会蔡琰,而是看向王巩,嘿声道:“好一个王伯固,你要风度,本司马给你好生讲道理,你不要脸了,那本司马也不与你讲道理了。当本司马好欺不成?”
说罢不待王巩辩驳,张辽便厉声喝道:“这车,本司马无偿征用了,谁敢动本司马的车,本司马让他从此再也不能动弹!”
张辽此言一出,众人无不目瞪口呆,一些人更是脸颊开始抽搐,没想到这相府司马说翻脸就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