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信、鲍韬与一众士兵却是面色涨红,鲍韬还待反驳,鲍信阻止了他,看向张辽,大声道:“张文远,如今你待如何?若是想用某的头颅向董卓请功,某成全你便是,只是还望放过我二弟和这帮儿郎。”
“大兄不可!”
“将军不可!”
鲍韬和一众士兵急忙阻止鲍信。
张辽看着这个相貌堂堂的虬髯大汉,暗自赞许,慨然道:“似躲在酸枣的那些心怀叵测的鼠辈,每日吃喝酣睡,如同蠹虫,若被某捉到,必然枭首以谢天下!而鲍兄不同,胆敢西进出战,虽是敌对,却实是个英雄,某向来最重英雄,今日放鲍兄离去便是!”
啊?鲍信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张辽,见他面色诚挚,不似作伪,当即抱拳一礼,洪声道:“文远虽诈俘某四千儿郎,却是战场,某无有怨言,今日能义释我等,是个豪杰!某记在心上,这便告辞!还望文远能善待我那些儿郎。”
“鲍兄且放心。”张辽在马上抱拳:“后会有期!”
鲍信哈哈大笑:“今日不成,他日若能相见,当痛饮一杯!”说罢,带着兄弟鲍韬和一众士兵疾步离去,又有声音远远传来:“文远,若遇孟德,还望念昔日同袍之情。”
张辽没有说话,只是在马上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长叹了口气,这鲍信性情豪爽,被自己诳过一次,还如此信任自己,真是个豪杰,若非敌对,当是知己。
“都尉,此人乃关东一路诸侯,虽是豪杰,却是敌人,为何要放他离去?”一旁的赵武有些不解,放纵敌人、放虎归山似乎不是张都尉的风格。
张辽反问了一句:“便是捉到他又如何?向董相国请功吗?”
赵武摇了摇头,以张辽如今的情形,一个诸侯的功绩,对他而言实在是可有可无,董卓不可能再把他任命为中郎将吧?
张辽叹道:“天下大乱,需要这般豪杰,安定一方,抚恤百姓。”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狡兔死走狗烹,历来如此。如今有关东诸侯威胁,董卓可以放任他不断扩张实力,一旦关东诸侯的威胁消失了,恐怕董卓就该削减他们的兵权了,尤其是他们这些非嫡系人马。
历史上吕布不是被董卓留在身边,看的死死的?而徐荣在雒阳大战之后,也被收去了兵权,留在了长安,没有了实力,最终屈死在李傕郭汜等凉州人的手中。
鲍信带着鲍韬和一干残兵急匆匆逃往酸枣,待过了卷县,已经完全看不到后面任何追兵,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在一片桑林下休息进餐。
回想西进时两万兵马,何其壮哉,回来时却只有这些残兵,不少人暗自哭泣。
鲍信大喝道:“大好男儿,哭哭啼啼算什么!身为军人,马革裹尸,便是最好的归宿,众儿郎乃是为讨伐董贼而死,死的壮烈!”
“是!”众人闻言,心情不由稍稍缓解。
鲍韬看着兄长,忍不住道:“兄长,这张文远倒是个怪人,战场上毫不留情,追途中却放了我等。”
鲍信道:“豪杰自有奇行,某观张文远也是大有抱负之人,非是与董贼同流合污之辈,他若不死,他日必能统领一方豪杰,与孟德倒有一比。”
说到曹操,鲍信脸上不由多了忧色,也不知道孟德如今怎样了?可曾逃回?未完待续。